第十八章 竟不識桂花糕
榮煜琪跪在那裏，對天發下誓言：“我榮煜琪對天發下毒誓，之前對秀枝雅蘭說的話若有半個字的假話，定要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秀枝雅蘭見她忽然發下誓言，兩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
隻聽榮煜琪接著又說：“我隻是想請君入甕，若不給你們下毒，張白素她們定然是不會相信我留有母親的血書一事，隻要她們信了，那張魁定然是要來偷，我再把他拿下交給官府，定要把壞人一網打盡。”
雅蘭扯扯秀枝的衣袖：“秀枝，要不——看在大娘子的份上，我們”
“行了！”秀枝厲聲打斷雅蘭一番訓斥：“你忘了咱們的大娘子為了這個草包是怎麼的委屈求全的了嗎？”
她恨恨的瞪著榮煜琪，一字一頓的說：“抓不住張魁我就替大娘子清理掉你這個草包。”
扔下話，她拉住雅蘭扭身就走。
鳳十一走進來，扭頭向後張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這才壓低聲音問：“大小姐，你這是？”
榮煜琪食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而後掏出一點碎銀：“十一，買點吃的回來，再比著你的身材給你和我各做兩身像樣的素服。”
銀子不多，她得省著點花。
鳳十一接過銀子正要離開，又被榮煜琪叫住：“再買些白幡白燈籠紙錢和香，我不但要祭奠亡母，還要按規矩讓榮府上下都得給我母親守孝。”
鳳十一感動的熱淚盈眶：“大小姐，你早該這樣了。”
榮煜琪對著鳳十一逐漸遠去的背影，發出了一聲輕歎：“唉如果重生在六歲那年該有多好。”
鳳十一買了白幡白燈籠逐一掛在榮府各個地方，張白素居然沒有說什麼。
她還買了一堆的吃食，因著銀子不多，做完衣服所剩無幾，鳳十一滿臉歉意：“大小姐對不住，我隻買了這些普通的吃食？”
榮煜琪看著一堆的吃食，拿起一塊桂花糕問道：“十一，這是什麼？”
鳳十一沒有回答，心裏一酸又抹起了眼淚：“大小姐”
真的，她都替大小姐不值。
榮煜琪：“怎的又哭了？”
鳳十一抽抽搭搭的哭著道：“大小姐乃皇甫家族最寵愛的千金小姐，是大娘子以命相惜的愛女，卻連桂花糕都沒吃過一口呀，大娘子嫁進榮府帶了那麼豐厚的嫁妝.她們她們太壞了。”
榮煜琪也跟著心酸起來：“可笑，可笑啊，堂堂榮府嫡女做了近十年的叫花子居然渾然不知，可悲可歎啊。”
她隻恨自己太傻，傻的可憐。
想著以前過的豬狗不如，榮煜琪對張白素他們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晚間榮煜琪讓鳳十一去打了幾桶水，自己在院子裏生了一堆火燒熱洗了個澡。
重活一回，她是真的嫌棄自己，以前都不洗澡也聞不到臭味，真夠邋遢的。
“十一，你都不說我，這都有味了。”榮煜琪抬起手臂聞了聞，好臭。
洗澡的時候，榮煜琪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大肚腩。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肚子胖成了球，居然還不自知，真傻，真傻啊。
晚飯她沒吃一口，鳳十一給她拿了一塊桂花糕，雖然肚子很餓，但為了體態好她又放下：“明早再吃。”
自從母親殉後，榮煜琪就吃過一次烤鵝。
饑餓也不是壞事，睡不著可以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