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知道被拒絕了,他一開始隻是試探,幾年了,按說父母的氣早就已經煙消雲散了,沒想到母親仍是在耿耿於懷,始終不肯原諒他,看樣子,真的是想趕她的老三一家,許父心裏很不甘心,當年進山打獵不慎跌落山崖,許久未歸也是情非得已,可不論怎麼解釋,做母親的都沒法相信他說的話。

許父裝作愁苦的樣子,“爹,娘,你們讓我繼續分家,不讓我們住都可以,可我的孩子都管你們叫爺爺奶奶,他們身上流淌著一半的許家的血液,都說是人心是肉長的,你們也是做爹娘的,能忍心看著他們被活活的餓死病死嗎?”

“爹,娘,我說實話吧,今天是來討說法的,你們必須補償我一筆分家的錢,能讓我這幾個孩子衣食無憂。”

“呦,我當是哪位啊,大老遠就聞到一股叫花子的酸臭味,原來是幾年不見的老三啊!”

老大一家正好從外麵回來,許父望著幾年不見的大哥,他的頭發上多了點風霜,倒是老大的媳婦,他的嫂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胭脂,幾個侄子侄女也是衣著光鮮站在身後,見到他也是怯生生的不說話。

看樣子,老大一家在祖屋生活的有滋有味的。

“還愣著做什麼,沒用的東西,把這個叫花子轟出去啊,你這是來訛錢敲詐來的吧,想要錢,連一個子兒都沒有!”

老大的媳婦一副天生的大嗓門,很快的就把住在附近的父老鄉親們給吸引了過來。

許父被她趕了出去,許多鄉親看到了,他們親眼目睹許老三一家在小窩棚這幾年生活的困苦。

李大嬸路過此地,從圍觀的人群中看到了他,關心的問道:“許老三,你怎麼到這裏來了,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許父紅了眼眶,一五一十把事情緣由跟李大嬸說了,李大嬸聽完後替他憤憤不平。

她立即走到祖屋門前,指著老大媳婦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敗家子女人,你良心真叫被畜生吃了,老三是什麼樣的人咱們做鄰居的,還不清楚嗎?還不是你惡毒女人搗的鬼!”

老大的媳婦一聽,也不甘示弱的罵了回去,“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試試,這是我們自個兒的家事,你一個外人別來瞎摻和!”

李大嬸越聽越氣,朝著門內高聲叫嚷道:“許老三他可是我看著他長大的,這天底下哪有那麼狠心的娘親,忍心將孩子撇在外麵不管不問的,虎毒還不食子呢!”

許奶奶在裏麵坐不住了,跑出來衝著李大嬸吼道:“不是我這個做娘的不管,是他自己不要這個家,你,還有在場的鄉親們,你們問問他,這幾年他有沒回過家一次,他眼裏哪有我這個糟老太婆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夥兒裏三層,外三層,把許家祖屋的木門圍個水泄不通。

“別鬧了,都散了吧,你們不嫌丟臉我這個老頭子還嫌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