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錯是說一不二的人,他說了暫時不接著講了,那就肯定不會接著講了。

但他也說了今晚隻要有空,就會繼續跟我講,那隻要青爺不作死,不瞎找事,今晚我就能繼續聽了。

想到這裏,我便痛快的下樓回了家。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的時間,離真正天亮還早,蛋蛋還沒醒,我也確實有點困了。

於是回家後,我就沒折騰蛋蛋,而是盡量放輕聲音,洗漱睡覺…

我好像回到了老家…回到了小時候…我還在睡覺,媽媽在做飯,飯香味順著鼻子飄進了我的夢中…夢很美,但現實裏媽媽做的飯菜味道更美,於是我就醒了過來…

醒來睜開眼,緊閉的窗簾透進一絲略顯昏黃的光,臥室的門是關著的,外麵有聲音,丁零當啷的,聽起來…是有人在做飯。

我吸了吸鼻子,真有飯香味。

“蛋兒…”

不對,不是蛋蛋,燒開水不是這種味兒,蛋蛋也不會做別的。

那是…我帶著七分茫然三分期待,穿好衣服打開臥室門…一瞬間,廚房裏的香味更濃了,忙活的聲音也更響亮了。

除此之外,我還聽到了兩個女人的對話聲。

我保持著懵圈,幾步走到廚房門口,往裏一看…是珊珊和她媽媽。

珊珊正貼著雪白光潔的瓷磚牆,靜靜站立著,看著在灶台前忙活的她的媽媽。

她媽媽正在炒菜,從動作來看…也不是特別嫻熟。

“回去接著睡覺。”

我還什麼都沒說,專心炒菜的珊珊媽,忽然目不轉睛的來了一句。

眼看她說這話時壓根沒在看我,我一時有些懵圈的“啊?”了一聲,不太確定她是不是在跟我說話。

珊珊媽什麼都沒說,隻是用鍋鏟‘嗆’的一聲鏟了下鍋,接著表情不改的看向了我。

明白了,剛剛那就是跟我說話呢。

這人真是,早給我這麼個眼神我不就明白了嘛,真費勁…

“好嘞!”

我嘴上痛快地答應一聲,扭頭就小跑著回了臥室。

關上臥室門躺在床上,我卻睡不著了,因為我實在沒搞清楚外麵那是什麼情況。

思來想去,我給蛋蛋發信息道:蛋兒,咱家咋進來人了呢?你上哪兒去了?你快回來,我好怕怕,家裏來的那個人好凶凶啊。

蛋蛋很快給我回複道:工地忙著呢,德行,怕個燈兒啊你?一會兒我找錯哥去,不回家了,你自求多福吧。(配表情:翻白眼)

我給蛋蛋回複道:好兄弟,真仗義。

回複完,我就收起手機,開始揣測珊珊母女那到底是在幹嘛。

許久,外麵聲音的節奏忽然變了。

最終,以一聲開門和一聲關門聲作為結尾,外麵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是…母女倆都走了?

我從床上悄悄起身,剛把耳朵貼到臥室門上,正好響起了三下敲門聲。

貼著門聽到門後的敲門聲,這音效…簡直就跟在耳邊敲門似的。

我嚇得打了個激靈,剛想問問是何人在門外如此猖狂,外麵忽然響起了珊珊的聲音:“你出來吧,媽媽走了。”

“啊?走了?怎麼這麼突然?剛剛不是還好…不是,那啥,外麵就你一個人啊?”

我問完,珊珊輕輕“嗯”了一聲,我這才有點忐忑的打開臥室門。

確實,客廳裏隻有珊珊一個人。

“你兄弟說你忙了一晚上,到淩晨才回來,沒吃飯就直接睡了,估計你會是餓醒的。媽媽覺得老吃外賣不好,你兄弟又不會做飯,所以媽媽就帶著我給你做了點飯。”

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珊珊主動解釋了起來。

而我聽完她的解釋才明白,淩晨時分我回家時,其實已經把蛋蛋吵醒了。

但是蛋蛋並沒吵醒我。

“那行吧…那,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洗漱一下。”

說不清為什麼,雖然跟珊珊手也牽過了,有些偏曖昧的話也都說過了,好像就差臨門一腳,捅破那層窗戶紙了,但現在見到珊珊,還是會莫名緊張。

珊珊很淡定的答應一聲,我便趕緊衝向了衛生間。

抓緊時間仔細把自己收拾幹淨後,再次回到客廳,珊珊正端坐在沙發上,擺弄自己的手機,在她麵前的茶幾上,放著幾盤…明顯火候不是特別到位的飯菜。

珊珊不常來我家,平時除了我和蛋蛋,來的最多的其實是八指,之後才是金錯誰的。

但不管是誰,這都是一幫粗糙的大老爺們,所以我家客廳一直亂的跟豬圈似的。

尤其在蛋蛋入住後,他又帶來很多新東西,搞的我家更滿了,又滿又亂。

沙發上各種衣服褲子毛巾浴巾,茶幾上更是啥都有。

這些,珊珊都稍微收拾了一下。

不過不知道是怕吵到我睡覺,沒敢發出太大聲音,還是出於對我的尊重,沒敢太過動我的東西,所以她收拾的程度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