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光氣色好了,身材好像也比以前更圓潤了,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和那個天空都是灰色的年代格格不入的光輝。
然而就在太平村的人還沒搞清楚,我房東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這些改變時,我房東又帶來一個連她自己都嚇夠嗆的消息:她懷孕了。
那時的通訊水平跟現在完全沒法比,連固定電話都沒在民間普及,所以除非薑破甲主動聯係大家,不然誰也聯係不上他。
出了這事兒後,太平村全體居民都傻眼了。
絕大多數男人是真不懂,僅剩的另外兩個女人,珊珊母女,也完全沒有經驗。
要說懂這事兒的,太平村倒是真有一位。
他也是最初那些囚犯中的一員,入獄之前還真是個郎中。
重生之後,太平村的人受過傷,卻沒生過病,而且隻要有薑老大在,不管傷的多重,第二天都能活蹦亂跳。
雖然不知道薑老大用的是什麼法子,但大家對薑老大的神秘和強大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也從來沒人多問。
懷孕雖然不算是生病,但誰都知道,這玩意兒可能需要大夫幫忙。
太平村的人,從沒跟外界的醫護人員打過交道,也完全不知道,外麵的醫護事業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另外,不管我房東是多大歲數,她這一胎都算是未婚先孕。
關於這一點,從他們入監前的清朝,到我房東懷孕這一天,雖然時代幾度變遷,但人們對這件事的看法都是一樣的:丟人,傷風敗俗,不檢點,她們全村沒一個好人。
於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想過要找外麵的大夫;於是,自己群體裏那位一直沒什麼作用的三流大夫,終於有了登場機會。
不過在讓他動手前,村民們還是先確認了一下他當初被關進太平監的原因。
萬幸,他是故意下毒殺了某個人一家,而不是醫術不精不小心殺的…
在其他村民的各種配合下,等薑破甲再次遊曆歸來時,第一個寶寶已經出生了。
看到這嬰兒,薑破甲人都傻了。
他和我房東單獨聊了三天三夜,最終隻是說,先讓這孩子長長看。
對這種事,薑破甲也完全沒有經驗,他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被他複活的人竟然還能懷孕。
沒有任何可以參考的先例,薑破甲也隻能摸著石頭過河。
不過,薑破甲仍舊沒在當時的太平村停留太久,就開始了再次遊曆。
而等他再次回來時,孩子已經會叫媽媽了。
換句話說,這孩子在像個正常孩子一樣,按時正常長大。
那段時間,是我房東人生中的最高光時刻。
‘母憑子貴’這四個字,完全可以形容那時的她。
將近一百年沒見過這麼靈動的小生命了,而且是不停生長的小生命。
這小生命的存在,給太平村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喜悅。
幾乎所有人都像著了魔一樣,原本天天在外麵吃喝嫖賭的那幫人,也不那麼想出去了,就算要出去,出門之前,也必須先看那孩子一眼。
回來時,還一定會給孩子帶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哪怕那些吃的他還吃不了,那些玩的他也還玩不了。
連這幫曾經也算窮凶極惡的人,都變成了這樣,那更別說本就天性善良的金錯他們了。
雖然表達方式相對內斂,但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金錯也和其他人一樣,一天看不到這孩子就渾身難受,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至於珊珊母女,更是成了我房東的貼身丫鬟。
其實一開始,珊珊母女隻是基於性別上的方便,以及原本就有的情誼,所以才主動找來幫忙的。
但在全體村民都對這孩子視若珍寶,甚至因此而對我房東也一改之前的態度,簡直把我房東當成了太平村的救星時,我房東難免就有些飄了。
她以前也很招一部分人喜歡,但那種喜歡是不夾雜一絲尊敬的。
而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漸漸的,她也習慣了使喚珊珊母女,每天把自己當成公主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