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體並不完整,滿布著大小破損,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船艙內部倒是相對好一些,但也隻是相對而言。
帶著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大家開始了針對這艘船的研究。
這期間,首當其衝的,肯定是木匠這類人才。
但即使是他,最大的研究成果,也不過就是在圖紙上成功複原了這艘船原本的樣子,並根據這船的樣貌,推測出了這船所屬的年代以及用途。
一艘清朝中式木製客船,規格屬於中小型。
按道理講,這艘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因為這種船承受不起太大的風浪,出不了海。
承受不起風浪,但它卻承受住了時間。
在漁村生活了這麼久,村民們也都有經驗了,他們確實都發現了這船最大的不正常。
那就是船身木材保持著的新鮮程度,完全不合理。
這份不合理,也帶給了大家一點希望,於是大家就堅持不懈的查了起來。
但,依舊沒有收獲。
這種尋找,一直持續了很多年,大家用盡了能想到的各種方法。
甚至有不少村民,都跟著房東的熊孩子們,一起在船艙裏過過夜。
是的,是熊孩子‘們’。
房東的第二個孩子,也很快就長到了四五歲年紀。
然後有一天,夜裏從房東家出來的,就不再隻是一開始那個單獨的熊孩子了,而是兩個,兩個看起來年齡相同的熊孩子。
是的,第一個孩子自從進過那艘古船後,就停止了生長。
他的生命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天,無限的輪回重複著。
每天夜裏,他都會進入古船;在船裏呆到第二天早上,離開船回到家;下午恢複正常,晚上繼續…
嚴格算起來,熊孩子每天真正清醒的時間,其實非常短。
所以,這些熊孩子就像深度酗酒的酒鬼一樣,他們的智力一直沒怎麼長過,他們的記憶時常斷片。
他們的身體,更是永遠停留在了五歲。
而在第二個孩子開始入船的同時,我房東的肚子,又一次大了起來。
但這一次,卻沒有村民指責我房東亂搞了。
因為在薑破甲的嚴格命令下,村民們都知道,我房東沒再碰過男人。
似乎隨著熊孩子陷入某種時間循環,我房東也進入了這種循環裏。
每過五年,當上一個孩子開始進入船艙時,我房東就會懷上新的孩子。
就是在這種循環裏,太平村同齡的熊孩子越來越多,多到甚至不太好管理。
有時候,有的熊孩子實在過於調皮了,甚至會跑到相鄰的漁村,去給別人搗亂。
偷東西,打人,欺負別的小孩,都是常見的事。
也就是在那時,附近漁村的個別小朋友,因為打不過太平村的熊孩子團,於是就會編一些順口溜來攻擊這些熊孩子。
其中有一個名叫李金秀的小女孩,就根據自己看到的場景,編出了一個其實很寫實的順口溜:小孩兒鬼,偷雞腿,偷回去給小妹兒吃,小妹兒吃了…愛臭美。
時間在前進著,時代在發展著,附近漁村的數量,以及其他漁村裏住戶的數量,也在不斷增加著。
我房東孩子的數量,也在增加著。
隻有村民們對於那艘古船的研究,一直毫無進展。
麵對著通訊越來越發達的社會,薑破甲越來越覺得,那些他也看不懂的孩子的事,是個急需解決的大事。
於是,又一次外出結束後,薑破甲估算著時間,在某個夜裏,悄無聲息的偷偷回到了村子裏。
他溜進了我房東家,躲在陰影中盯著我房東。
於是,他終於揭開了心裏的謎團之一。
那些孩子和我房東會陷入這種循環,原來都是我房東搞出來的。
這一夜,薑破甲想起了第一個熊孩子對自己第一次進入古船前的描述。
‘先是喘不上氣…之後便失去了意識…’
熊孩子之所以會喘不上氣,是因為我房東正在掐著他的脖子,直到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