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才是你最親近的人,對吧趙井月?”
一個黑衣人冷冷說完的同時,我牽著珊珊手的那隻手頓時傳來一陣劇痛。
到這時,我被釘住的那隻手,也才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鑽心劇痛。
有人用甩棍打在了我牽著珊珊手的那隻手上,接著又是一棍。
疼痛之後的麻木,讓我無法控製手上的力氣。
我還什麼都沒來及做,我的手就和珊珊的手分開了。
四個黑衣人毫不猶豫的一起架住珊珊,把她推進了車裏。
用匕首釘住我的那個黑衣人,則在給了我一記差點把我打懵的重拳後,跟著上了車。
車門關閉,汽車瞬間發動,整個過程,用時可能連十秒鍾都不到。
“珊珊!”
我頭暈目眩的喊了一聲,想追,手卻被釘在樹上動不了。
我看向釘著我手的那把匕首,這匕首沒有‘刀格’,通體一身成型,隻是刀把部分比刀刃部分要粗糙一些,還纏著一些用來防滑的麻繩。
我抬起另一隻已經失去知覺的手,放進嘴裏緊緊咬住,閉上眼,猛一用力,再用力,被釘住的手便穿過了匕首的刀把部分。
我的手,也總算是脫離了匕首的束縛。
“珊珊!”
我又喊了一聲,便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隻是那車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不過幾秒鍾的工夫,已經開出去一百多米。
一股絕望襲上心頭,除了絕望,還有深淵般的愧疚。
我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我沒保護的了珊珊,我辜負了珊珊,也辜負了珊珊媽,甚至辜負了蛋蛋和金錯剛剛對我的信任。
他們一定也沒想到,我竟然能廢物到這種地步,隻是幾分鍾沒他們陪在身邊,我就把珊珊弄丟了。
好恨啊,好恨…
忽然,有鐵鏈聲輕輕響起…但鐵鏈聲隻響到荒草邊緣,便又漸漸遠去,消失在了荒草深處。
忽然,遠處的汽車發出一聲怪響。
接著,汽車像是喝醉了一般,毫無預兆的打起了旋。
一邊打旋,一邊繼續往前前進著,輪胎和地麵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震的我一陣心悸。
但隨著這車的突然失控,我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我趕緊跌跌撞撞的朝那輛車跑了過去。
“砰”的一聲,原本正在醉漢跳舞般胡亂轉圈的汽車,忽然猛烈一震,接著便停止了轉圈。
搖搖晃晃中,汽車似乎仍想努力前進,車輪還在苟延殘喘的轉動著,但這車的行駛速度已經讓我深刻感覺,我能追上它。
於是我再次加快了腳步。
又是幾聲巨響,幾下巨震…片刻間,隨著又一聲巨響,一扇車後門整個飛離車身,砸在了健民工地的鐵皮圍牆上。
車裏傳出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一邊慘叫,一邊被扔了出來。
接著,又是一個,又是一個…
珊珊從車上走了下來,整個人好端端的,手背上有點血,但身上很幹淨,衣服都沒有變皺。
珊珊和平時一樣,施施然的朝我走了過來,整個人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
如果她身後沒有一輛正在冒煙的汽車,也沒有幾個正在哀嚎的壯漢的話,那今天這一幕,就和過往每次我和她見麵時的場景沒有區別。
她還是那個安靜的她,那個…其實我根本配不上的她。
“你沒事吧?”
一直走到我近前,珊珊衝我問了一句。
我聽的出來,她是真的在關心我,但這一瞬間,我卻愧疚尷尬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我覺得,我都沒臉接她的話。
“給我看看手。”
珊珊說完,衝我伸出了手。
我條件反射的把雙手背到自己身後,沒臉讓珊珊看,我甚至沒臉看珊珊。
“我看看!”
珊珊難得有點生氣的衝我又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