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蛋蛋問道:“他…他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道:“那是他和我第一次見麵時,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說完,我看向視頻,也敬了個軍禮,輕聲說道:“謝了,小雲是吧,那我以後的人生,就交給你了,你…你可要對我負責哦,萬一有人欺負我,你…你幫我斃了他哈…提前謝過了,江雲警官…”

這是第一次和江雲見麵時,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接下來的幾天,南天的解體在順利進行著,收尾工作預計要忙活半年左右,不過這就都是一些瑣事了。

這次的動作實在太大,市政那邊也幫著透露了一點風聲,所以,任何自媒體營銷號,都不敢冒著銷號甚至蹲監獄的危險,來對這件事進行任何點評。

輿論方麵,沉默如盛世太平,天下無賊。

空閑時,我時常會穿過荒草間,去海邊坐會兒。

有時是跟珊珊一起,但更多的時候,卻隻是我自己。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想一個人看看海。

看海時…時常會想起江雲。

真是個傻批啊,那麼多話,早點直白的告訴我不就得了?早說了,咱們就可以聯手對付你爺爺了啊…

這幾天,蛋蛋也跟我分析過江雲的心理。

他說,江雲之所以要把自己的心思藏的這麼深,這是因為,他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尤其當他要對付的,是在他心裏無比強大的親爺爺。

而他在向我發出求救信號時,我卻選擇了拒絕…這種情況下,他在安全感方麵的心理劣勢,就會無限放大。

偽裝自己,是他在那種情況下,唯一能想到的保護自己的方式。

跟很多時候的我,完全一樣。

江雲在視頻裏說的話,多少有些淩亂,而且有些內容跟事實多少有點出入,蛋蛋覺得,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一來錄製視頻時,時間本來就倉促,還不停的有人幹擾;二來他爺爺肯定也從來沒有百分百信任過他,所以有些事他也是不知道的,他隻能從他自己的視角去看待那些事。

這種情況下,有失偏頗,是難免的。

看完視頻的第三天,大黃終於重新出現了,我不知道它消失這段時間是去了哪裏,也不知道江雲是被他吃了還是被他咬死後丟到了哪裏,問它它也不說…

當然,它可能說了,隻是我聽不懂。

但在最開始的崩潰結束後,冷靜下來仔細想想,我卻也無法責怪大黃。

畢竟江雲視頻裏也說了,如果他不死,為了徹底激怒小區的人,他就會殺死我。

所以,大黃那天確實救了我一命。

如今的大黃,倒是徹底把我當成自己人了,我偶爾在海邊獨坐時,他還會忽然冒出來陪我。

除了會時常想念江雲外,這幾天,我還在擔心另一件事。

那就是,平安裏…好像出了大問題了。

已經一周時間了,但鄰居們身上的許多傷勢,並沒好轉多少。

他們的恢複能力,似乎變的跟普通人沒有區別了。

當我向所有熟識的鄰居提出我的疑問時,所有人給我的答複都很含糊,他們像是都知道了些什麼,卻…唯獨在瞞著我。

連蛋蛋都在瞞著我。

這種被人集體孤立的感覺,加上鄰居們的狀態,都讓我感覺很不好。

這種不好的感覺越聚越濃,濃到越來越讓我受不了。

而且,都過去一周時間了,小唐和江青,都沒有醒過來。

別樣的不安,讓我在一周後的一天,跑到天台,和金錯奔著翻臉的聊了一會兒。

到最後,被我逼得實在沒轍了,金錯卻仿佛也忽然看開了似的。

他先跟我說了一句:這一切,都是早就注定好的。

之後給了我的一個地址,讓我獨自開車去那個地址一趟。

金錯說,在那裏…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答案。

這個地址是:濱海城西海岸,琅琊鎮,徐福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