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這時阿武突然醒了過來,迷糊著的他並沒有發現邊上多了一個人漸漸隱去了身形。
“咳咳咳……”君陽從小聲到大聲的咳嗽不斷,讓一邊的阿武立即清醒的看向君陽,然後關切爬向君陽的這邊問道:“君陽哥哥,你怎麼了?”夜色漆黑,並沒有讓阿武看見君陽脖子處多出被掐過的紅印。
“阿、阿武……”君陽沙啞著聲音,眼角凝出淚水,等感覺好一點的時候,君陽才看向阿武道:“睡!”
阿武向來對君陽惟命是從,所以當不明白的時候,君陽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再多問,阿武便睡在了君陽這頭。重新躺下,君陽眨巴著眼,一手摩擦著自己的脖子,感覺多出了一絲痕跡來,可是自己又看不到,隻好作罷。突然君陽看到了沒有緊閉的房門,頓時坐起身,把阿武掩在了自己的身後。
還沒有再度入睡的阿武,不解的看著君陽的動作輕聲問:“君陽哥哥怎麼了?”
君陽並沒有回答阿武的話,隻是緊繃著身子,警惕的看著門縫,隱約的月光下,君陽看見某個紅色的身影一晃而過。
“睡!”好一會兒君陽才說,然後掀開被子,走下床頭的櫃子上,拿起火折子點上了煤油燈。幽幽地火光,在這安靜的夜裏,總是晃得慌人。君陽邁著自己的小腳步走到門口,在要關上門的時候突然進到一雙白色的繡花鞋走來,君陽的反應立馬關上門。
“砰!”關門聲在這黑夜中顯得特別的響亮。
關好門的君陽頓時想起了自己裏衣的口袋裏,楊爺爺離開的時候給自己的符紙,便拿出來展開直接貼在了門上。在把紙符貼在門上的時候,君陽感覺到房間微微的亂晃之後,便平複了下來。
睡下後,君陽終於不再做夢,但是君陽還是感覺到外麵特別的吵,似乎有人一樣。
“是這家吧?”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如是問。
“恩,就是這家。”另一個聲音回答。
緊接著,門院外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似乎有人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很輕很輕,帶著一股寒冷的氣息,讓人打從心裏感到發毛。而,廂房裏,君陽並沒有睜開眼,隻是帶著睡意翻了個身子,緊緊地貼著阿武,沉沉地睡了過去。
今晚的月亮有些特別,帶著微微的紅。而紅月的晚上總會帶著一股肅殺陰冷的氣息,在某個村莊的楊越,看著天上的紅月,微微的蹙起眉頭,擔憂的看向某個方向。
無人看見,狗娃的房頂微微籠罩著一團血霧,然後慢慢地拉長,從細縫中,進入狗娃的房間裏。
房間裏,狗娃的媳婦睡得很是安穩,而君陽給的護身符依舊安安穩穩的呆著,隨著狗娃媳婦微微側身露出了一個小角來,在暗夜中閃過一個白光。
“啊!”房間裏突出的尖叫聲,並沒有人發覺。
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襲來,狗娃微微的側了一下身子,然後拉了拉被子,閉著眼沒有醒來的給自己和自己的媳婦蓋好。
搖籃停在床腳邊,無人的晃動著,一聲又一聲,似乎在晃著嬰兒一般。
“大晚上的,怎麼這麼吵?”狗娃突然嘟囔了一句,然後摸索著床頭櫃上的火折子。閉著眼睛尋找的狗娃,並沒有看見多出的一雙白皙的手,指甲紅得發黑,在狗娃要拿到火折子的時候,便推了一下,讓狗娃又繼續摸索。“怎麼可能?我記得明明放這裏的。”狗娃閉著著眼坐起身,然後雙手放在櫃子上翻找。等拿到火折子的時候,狗娃帶著那幾分詫異被未醒的睡意淹沒。沒有多想的狗娃點上煤油燈,黑夜中多出的亮光,讓狗娃慢慢地睜開眼,睜開眼的狗娃隻來得及看見紅色晃過,便以為自己眼花的揉了揉眼角,什麼都沒有看到,便作罷。
“奇怪,我剛剛有聽到響聲的,怎麼沒有了?難道是老鼠過來偷吃不成?”頓時想起自己起床的緣由,狗娃拿起煤油燈微微抬高,讓房間裏的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是發出聲響的地方,狗娃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就說怎麼可能有老鼠在房間裏呢!”狗娃歎著氣搖了搖頭,準備睡下。
“砰!”黑夜的關門聲很是響亮,讓準備熄燈睡下的狗娃,再度拿起燈,“這兩孩子不會是睡著睡著翻下床了吧?”帶著擔憂,狗娃拉開了門走了出去。走出去的狗娃,沒有注意到,之前停止晃動的搖籃,再次搖晃了起來,很輕很輕的搖晃,在不見狗娃身影的時候,慢慢地加大到正常。
夜晚紅月帶著羞澀,微微隱去了半邊身影,狗娃掌著燈走往廂房的方向。然而明明廂房就在眼前,但是狗娃卻走了很久很久,都沒有走到廂房,但是狗娃卻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的一直在走。走路的狗娃,沒有看見自己的腳下多出了一雙手,在緊緊地抓著狗娃的腳,隨著一步又一步的原地走。
等狗娃注意到自己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到廂房的時候,便停了下來,這時候的狗娃發現,前麵的廂房慢慢地扭曲朦朧,緊接著在自己的眼前不見。緊接著手中的煤油燈忽然熄滅,安靜的夜總會把人心中的恐慌擴大,這個時候一直幹枯的手爬上了狗娃的肩膀。狗娃身子立即緊繃了下來,慘白著臉的狗娃不敢回頭去看,便顫著聲音問:“誰?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