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讓我回家(1 / 2)

荒廢的院子,小小的樹下,借著微弱的光芒,掛著一個小小的孩子,瞪大了眼睛,隻剩下眼白,麵色白中帶青。“砰!”煤油燈徹底掉落熄滅,原本無月的晚上,多上了幾縷光芒。

“阿武,阿武,你別嚇阿婆,阿武你怎麼了?”顫著身子,吳嫂趕緊上前去,然而站在樹下的她怎麼也夠不著。

“來人呐,來人啊,有沒有誰在啊,來人啊……”黑夜裏,吳嫂看著吊著的人,差點一口氣沒有緩上來,“阿武,有沒有聽到阿婆的話,阿武,你別嚇阿婆,阿武……”

住得離著荒院進的人家,趕緊點燈起來,拿著燈走出門便往後麵看去。

“你們,你們快來幫忙,幫忙,幫我把阿武放下來……”一看到有人過來,吳嫂頓時鬆下身子軟倒在地,老淚縱橫,“我,我這都是造的什麼虐啊,我的阿武,阿武,阿武……”

“吳嫂,你先別哭,孩子可能隻是暈過去而已。”眾人七手八腳的把阿武放下之後,才發現阿武已斷氣好久。“吳嫂,孩子已經……”其中的話不言而喻。

“不,不,不會的,這是我家娃給我留的苗子,不可能帶走的,不可能……”吳嫂推開扶住自己的人,直接撲到阿武身上,然後觸及的卻是滿手冰涼。卻不管不顧的緊緊地抱著阿武的身子,搖晃著,“阿武,有沒有聽叫阿婆的話,阿武你別下阿婆,阿武,阿婆求求你醒過來看看阿婆,阿武,阿武……”

哭著良久也喚不回阿武,吳嫂頓時收住哭泣,晃著身子抱起阿武,不讓別人碰觸,“阿武,我的孫子阿武隻是睡著了,對,睡著了,乖,現在就和阿婆一起回家,一起回家,我們看你阿娘還有你阿弟阿妹去,乖,阿武乖乖睡覺,以後晚上不跑出來。阿武,來,我們回家……”

無人看見的身後,是若隱若現的院子,那顆樹下多了一個人影,帶著仇恨的眼光看著眾人。

“老楊叔,老楊叔在家嗎?老楊叔,大事不好了,老楊叔……”楊家的院門被推開,晃亂的人聲隨著敲門聲不斷響起。而房裏的楊越卻深陷夢魘,滿頭大汗難以出來。君陽住在楊越隔壁的房間,聽到敲門聲後快速爬起身,走出門。

“老楊叔,老楊叔,大事不好了……”一拍隨著一拍的不罷休,君陽拉開了門,那人差點跌倒在地,立即穩住身子道:“老楊叔,快跟我走吧,大事不好了。”隨即發現身邊隻是君陽,“啊,君陽,是你?你楊爺爺呢?快叫你楊爺爺出來,出大事了。”

君陽點頭,然後跑向楊越的房間,推開門便跑了進去,楊越的床被黑色的蚊帳緊緊圍住,君陽趕緊拉開蚊帳,就要爬上去。

“誰?”楊越滿頭大汗的皺眉睜開眼,淩冽的看向動靜之處,待發現是君陽之後,頓時鬆上一口氣,然後臉色大變道:“君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老楊叔,你快跟我去看看吧,吳家出大事了。”之前的人見一會兒還沒人出來,便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我知道,我現在就過去。”說著楊越顧不得多想,拿起床頭的外衣披上,“君陽,好好在家,我去看看。”不待君陽回答,楊越便拿起桌上的兜袋,便和之前的人快速跑了出去。

春秀是被心間的一陣刺痛給喚醒的,還來不及想是什麼事,便因為兩孩子的哭鬧,掙紮著起身給兩孩子喂奶。一個人的艱難,讓春秀想起了狗娃,不免有些悲傷,然而越來越大的響聲從門外傳來。春秀慢慢走向門邊,拉開門,卻看到兩三個人拿著燈走向自己家這邊來,遠遠的人群之後,春秀看到狗娃一手牽著阿武的手,一手牽著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的手,遠遠的看著眾人,神情難測。春秀一個驚慌便要喊出,卻看到人群前麵的吳嫂抱著一個孩子走來。

“舅娘怎麼了?”春秀走出門來。

“阿秀……”吳嫂的聲音有些空洞,然後緊了緊抱著的人道:“你怎麼起來了?現在在坐月子期間,你應該好好休息。”

感覺不對勁,春秀微微蹙眉上前道:“阿娘,是不是阿武又鬧騰你了?來,給我抱著進屋吧!”忽視著心中的不安,春秀強裝著沒看到幾人的怪異神色,便要伸出擁住阿武。

“沒事,我來抱就好。”吳嫂一個躲過,但是還是給春秀摸到了阿武的手,指尖是讓人寒冷的冰涼,“舅娘,是不是,是不是阿武感冒了,怎麼這麼冷?”

“沒,沒事。”話音一落,吳嫂便腿軟的跌倒在地,後麵的人趕緊扶住,而春秀卻下意識的接住阿武,然後入懷的寒冷,以及微弱的燈光之下,是麵色青白的阿武。春秀心裏此刻隻剩下慌張,“阿武,怎麼這麼冷?”說著春秀把手摸上了阿武的臉,然而觸及鼻息卻是氣息全無。

“阿、阿武……”眼簾一黑,春秀便倒了下去。

楊越來到吳家的時候,吳家正是一堆晃亂,看向通往村頭的方向,楊越皺了皺眉,隔空打出一道符篆封印,才走進吳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