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王局也是悔了，但又沒有回頭路。
“那咱們現在從哪裏查起啊？”
王局死擰著眉，沉默又沉默，終是低聲道：“方瑞往外的交易記錄該看還是得看，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退不得了。”
查方瑞的事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都生怕自己被殃及，方瑞的處境一時又難了起來。
就在大家以為顧意態度那麼坦蕩是方瑞經得起查的時候，當初顧弘淵與大宏集團簽下的那幾份合同被查到了！
“那些合同不是早就毀了嗎？為什麼會在方瑞被海關的人查？”幾乎吼著說出這句話，秦書宇睜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氣得胸口上下不斷起伏。
完了完了，別人是生怕跟這件事沾上一點關係，他這回怕是逃不了了。
“合同確實是我親自燒掉的，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還會在檔案室裏被找到啊！”聲音帶著些許慌張，顧弘淵來回踱步，也是急得不行。
合同有三份，在發現有人查大劉的時候，為保險起見他已經全部親自燒掉了，他確認過是原件。
可事情就詭異在這裏。
海關發現的那三份合同，也是原件。
“這件事是禁不起查的，你說怎麼辦？”秦書宇死死抓著椅背，壓低了聲音問。
當初做下這事的時候，他們都是有足夠的權力，也覺得不過幾次而已，到時候處理得幹淨不會有人知道的，哪曾想方瑞會被海關查到違禁物品，又會被翻陳年舊檔，更沒想到那三份合同顧弘淵竟然沒處理幹淨。
這種一看就知道有問題的東西，落在了海關手裏……
他背上一涼，心也跟著沉了。
“方瑞檔案室有無數合同，應該不一定會發現這三份合同的貓膩，我們也別太慌了。”顧弘淵隻能安撫他。
畢竟他也不出撤。
“要真被發現問題，顧弘淵，你TM完了！”氣哄哄地道了這麼一句，秦書宇掛了電話。
被撂了電話，顧弘淵聽著裏頭的忙音，臉色陰沉得嚇人，許久終是狠狠將電話砸向地板，啐道：“真TM背！”
別鬧到最後，他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顧意沒進去，他倒進去了！
……
鬆江別苑。
沙發上的女人正悠然地翻著書，茶幾上一杯剛泡的茶輕煙翻騰，戴亦宛坐在她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歪著腦袋看她：“顧董，事情比想像中要順利，那些合同夾雜在其他合同裏被帶走了。”
將書一合，顧意扯了下唇角：“顧弘淵不是要走私違禁這事拉我下水麼，我是不怕查的，但他不同，他怕。”
不怕是因為她從未做過違法犯罪的事，包括這一次也是他們栽髒。
顧弘淵怕，是因為他實打實做過這樣的事。
“合同被帶了，集團會不會也脫不了幹係。”戴亦宛隱隱也有擔憂。
嗤笑一聲，顧意抬眸看她：“總不會比現在更被動了。”
因為這件事，她暫時停職，將手頭所有事務都分派到手下頭上，如今就在鬆江別苑裏，做起事來束手束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