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顧眉與賀蘭宴的交談不歡而散。
對於父親再次下落不明,顧眉心中焦急不已,隻如今在獵場,想做什麼都不行。
這一夜,賀蘭宴沒有回來歇息。
顧眉本就不好的心情,越發的低落。
他們倆的動靜,雖說沒有激烈的爭吵,可後來進來服侍的人看到地上的胭脂盒還有太子殿下下巴處的血痕,讓侍候的人都變得輕手輕腳的。
隻有映月,她和從前一樣的也沒勸,趁著無人,悄聲問她:“女郎。怎麼生那麼大的氣?”
顧眉看了她一眼,從前的很多次,映月都會在她心緒低落時,如此地悄聲問她,隨後安慰一番。
賀蘭宴說父親被旁的人轉移走了,顧眉不知該不該信。
看映月最近的表現,並沒有什麼驚慌失措的時候。
是她還不知發生這事,還是說如今跟她一樣在獵場,背後的人還沒傳信過來。
她隻和從前一樣,抿著唇沒說話。
映月試探著問:“這次朝臣們帶了許多的女眷隨行,家中得寵的女娘都會帶上見世麵。莫不是哪個妖精勾了殿下做那不要臉的事?”
顧眉深吸口氣。“與你說了,你也不懂的。對了靖安侯府旁支的姑娘突然約我打獵,你能不能幫我打探下緣由?”
映月許久沒有動靜,那她就將她放出去,不信不動。
映月自是應下去打探這些事,從前她在靖安侯府呆過,和府裏的好些丫鬟也是熟悉的。這事隻能她去幹。
兩人小時候一塊兒長大的,讓她在顧眉麵前隨性慣了。
“你到底為何與太子殿下吵架?你動手的時候,怎就砸他的下巴?臉上最容易讓人猜想的。”
一說到這事,顧眉就不搭腔,映月嘟著嘴,自家女郎就是這點不好。
不想說就死也不說。
隻能憤憤地出門去找靖安侯府的丫鬟打探消息。
她走後沒多久,院中也有人跟著一起出去了,不遠不近地綴著。
賀蘭宴的下巴挨了那麼下,當時被胭脂盒砸出血痕來,到了第二日竟是變得有些烏青,小小的一塊變得有些大起來,很醒目。
哪怕是拿冰塊和熟雞蛋敷都沒用。
第二日去當差時,礙於他太子的身份,旁人雖不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可那目光總是促狹的,轉身嘿嘿一笑。
看來這太子夫婦感情倒是很好啊。
還有閨中之事看起來很是激烈啊。
那太子妃可真夠有力氣的,竟是咬出那樣一個口子,該多麼的急切啊。
也有人說的是,那傷口不像咬出來的,倒像是被東西砸出來的。
沒想到太子妃一個孤女而已,竟敢傷害太子殿下的貴體。
一時間私底下是各種消息都在湧動。
大家看到賀蘭宴下巴上的傷,皆都低頭竊笑。
到了皇帝麵前,皇帝也是一頓,心裏想著這顧氏倒是很融入到太子妃的這個角色,將侄兒拿捏的明明白白的。
隻不知她有沒有探聽到什麼消息。
看來要找個機會讓她來覲見才行。
他假模假式地嗬斥了一下賀蘭宴,堂堂太子之威,就損在那傷口上了。
“懷信。朕知你跟著明微大師修習佛法,將自個修得慈悲為懷,可那婦人的脾氣可不經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