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臻沉默片刻,轉身對顧唯棟說:“請伯父恕罪,我現在還不能放你出去。這裏雖小,但絕不會有人對你不敬。比在父親那裏日子會好過些。”
說完,緩步出了密室。
背影消瘦又挺拔,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決絕。
行宮裏,賀蘭宴可以抱著顧眉耍賴。可是皇帝和朝臣卻是炸了。
這次的刺客幸而發現的快,若是沒發現,混到秋狩的隊伍裏來呢?
那後果簡直不能想啊。
再說太子,可是儲君啊。雖說如今皇帝正在壯年,太子上位還很早。
倘若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局麵根本無法想象。
皇帝心裏簡直要嘔出血來。
賀蘭宴還好是傷了點點,若是重傷或者死了,也不知該如何被朝臣腹誹心寒。
他的確是想賀蘭宴死,但絕不是這樣的時機下。
其他對於賀蘭宴的刺殺,皇帝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會他是絕不容忍。
當即吩咐下去,要嚴查刺客的來曆。
誰知查來查去,竟然查到靖王的身上。
靖王都懵了,跪到皇帝跟前喊冤枉,直說自己沒做,不僅如此,還將所有事都推到賀蘭宴身上。
皇帝見他東拉西扯的,頓時氣狠了。
抓起禦案上的玉璽就砸了過去。
靖王被刑杖的傷還沒好,又添額頭上的傷,頭破血流地跪在地上嗚咽。
皇帝再也看不得他,命令他在秋狩結束前都不允許出大殿門一步。
靖王本就虛弱,如此當場昏厥過去。
賀蘭宴借著受傷的緣由,推去一切的差事,就連去校場選人的差事也交給旁人了。
一心一意地在屋子裏養傷。
一襲白色僧袍,輕輕地攏著,廣袖翩然,慵懶地靠在床頭,頗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氣勢。
顧眉顧念著他傷還沒好,這兩日都是誰在外頭丫鬟守夜的小床上。
每次醒來,都在裏屋的臥榻上,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這人就算有幾分餘毒沒清幹淨,可身子骨絕對是好的。
賀蘭宴一想到顧眉說改嫁的話,就恨得牙癢癢。
“顧姩姩。你最後一次的三日醉是在什麼時候?孤如今病著,可幫不了你。你怎麼辦?”
他咬著牙問。
顧眉根本沒想到他都這個樣子了,還掛念著她三日醉發作的事。
頓時麵頰泛紅,“殿下也知道自己病著,那就好好地養著吧。我自能照顧好自己。”
賀蘭宴卻不滿她這樣敷衍自己,忍無可忍,“你怎麼照顧自己?”
顧眉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屋外映芳恭聲道:“太子妃。豫章王世子來了,想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