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在左相府春日宴時,發生的最重要的事情。
這一世,她不會允許相同的事情發生……
六皇子裴玨煦不能死,至少這個時候不能死!
薑錦心來得早,還沒有打得完全失去知覺,裴玨煦還有意識,被薑錦心拉著跑勉強跟上,兩個人踉踉蹌蹌地鑽了兩條巷子,最後實在跑不動,被腳下的一塊青石磚一絆,薑錦心摔倒在地,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後麵的裴玨煦也跟著重重地摔倒,膝蓋落地,發出砰的一聲。
“你……你沒事吧?”薑錦心喘著粗氣,用力地爬起,靠著高高的牆坐定。
“死不了!”回答她的聲音虛弱之極,裴玨煦學著她的樣子,靠著後麵的牆坐下,巷子高深,這裏較暗,兩個人坐了個麵對麵。
“你是誰?”裴玨煦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跡,呼吸粗重。
“我是左相的二女兒薑錦心。”薑錦心平了平氣,才完整地說出自己的身份。
上一世,她救了他,卻也沒能完整的救下他,以至於皇上動怒,害了娘親,這一世她就要讓對麵的人知道,自己是救了他的那個人,如果要報恩,找她就行,就算是挾恩圖報,她也不會讓母親再麵臨上一世的悲劇!
“薑相的二女兒……薑錦心?”裴玨煦氣息依舊不穩。
“對,就是薑相的二女兒,正室夫人孔氏所生的嫡女。”薑錦心目光看向高牆上的一絲亮處,說得越發詳細,“你可一定要記得,別到時候報恩報錯了!若想報恩,就找薑錦心,或者左相夫人孔氏。”
多說幾遍,可以讓人記得更清楚。
為了不出錯,特意提醒。
“這還能有錯?”
“我以前就有過一次……以為是恩人,卻被人算計。”薑錦心胡亂地搪塞了一句。
“那你……可真夠蠢的。”很毒舌的話,從被打的少年嘴裏毫不客氣地吐出。
“你不是……傷得要死了嗎?”薑錦心噎了一下,反唇相譏,對這個人她心裏也是憋了一肚子氣的。
上一世,她也算是救了他,但最後娘親卻因他而死,雖則那個時候他未必醒著,聽說他昏迷了三天三夜。
隻不過後來她逃出靜王府後,還真的是得到了裴玨煦的助力。
她會救他,又恨不得打他一頓。
“看你的樣子,倒像是一位世家子弟,身邊沒有一個下人服侍的嗎?”薑錦心沒好氣地道,堂堂一位皇子,身邊不應當圍著不少人侍候嗎?
“小廝……去街角買東西。”裴玨煦含糊地道,話說得簡單,一聽就知道沒有對薑錦心說實話。
“有什麼東西比你的命還重要?你這一次差點死了!”薑錦心不客氣的道,再一次強調了一點,“你以後如果要報恩,別報錯了,薑錦心……是我!”
說著,薑錦心往裴玨煦麵前湊了湊,撩起了麵前汗濕的劉海,讓裴玨煦能看清楚一些。
“這麼暗……看不清楚。”裴玨煦的聲音聽起來居然有幾分委屈的意思。
薑錦心一頓,一本正經地道,“你下次見到我的時候,問問清楚,就說今天之事,問問我是不是要讓你報恩。”
挾恩以報,也可以成為認人的證據!
她要杜絕一切可以認錯人的理由。
裴玨煦可以不向她報恩,但絕不能向別人報恩,成為別人的底牌。
“你放心,我不會認錯救命恩人!”裴玨煦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難得地說了一句肯定的話。
薑錦心終於緩過來了一些,扶著牆站起,問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一個人行不行?”
“行!”
“那我走了!”薑錦心果斷地道,摸了摸膝蓋,很疼,走一步都疼,但她有不得不趕緊回去的理由……
再晚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