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員神情一肅,對著周世凱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指著一位蹲在地上勘測痕跡的便衣中年說道:“刑部已經接管了這起案件,我們巡捕房現在隻負責警戒。”
言下之意就是他了解的情況也不多,周世凱沒有搭理他,走向了那位中年。
中年不等他們走近,就站起身來。“你們別過來,我過去。早上民眾發現打鬥的時候,現場破壞的有些嚴重,沒有查到多少有用的證據。”
周世凱站住了腳步,開口說道:“民眾發現報警,有沒有問清楚我侄兒是發現前昏迷,還是發現後昏迷?有沒有反抗?雙方有何招式?對方有幾個人?有什麼特征?”
探員搖了搖頭歎道:“幾個目擊者已經被帶到了刑部派出所問口供,我負責現場勘察。就我的了解,對方有三人,你侄兒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倒地不起,失去了知覺。對方三人雖然跑掉,卻也有一人受傷……”
周世凱又問:“可有什麼發現?”
對方道:“根據我的經驗,這不像一場有目的性的案件,更像是偶發性劫案。”
周世凱驚訝地看了對方一眼,皺起了眉頭。“偶發性劫案?!”
“是的,據目擊者現場口供,這三個年輕人是早就在公園的,看起來比較落魄,可能在這裏過夜。而你侄兒是後來的,似乎宿醉未醒,坐在了湖邊的長椅上,三人可能見他衣著華美,想要搶劫。
不過他們不是你侄兒的對手,動手之後,三人處於下風,一人倒地後暴起,以石頭砸你侄兒後腦,導致他失去意識。”
周澤與兩個堂叔麵麵相覷,若真是被幾個普通人搶劫,這次周家的麵子真掉在地上了。
這樣一個窩囊廢子侄,就是被唐家退婚也是活該。
周澤問道:“目擊者是一人還是幾人,口供是否一致?”
“兩位老年目擊者,口供一致。”
周澤又問:“如今這世道,還有落魄的浪跡街頭的年輕人嗎?如今各個行業不都缺人?”
探員知道他們是傳世家族,很有耐心回道:“有不少人沒有練武天賦,應天府從事低端服務的人員不少,他們生活拮據,如今大部分案件其實都是這些人所為。”
周世凱帶著三人在現場看了一圈,這裏是瀝青石子路麵,現場除了幾攤血跡,幾個血腳印,沒有留下其他痕跡。
得知刑部已經搜集了血跡樣本,痕跡也都拍照,他吩咐說道:“小九,你去醫院看看情況,三四,三七,我們去派出所。”
出門的時候,四人怒火衝天,還在發誓,不管什麼家族,想咬周家一口,都要麵對周家的反撲。
可如今卻是這樣一個情況,實在丟人。
周澤也覺得丟人,可是對十六弟又惱火不起來。
兩個月前的大戰,他爹就是犧牲名單中的一個,如今又遭遇退婚這樣的侮辱,對一個年輕人來說,的確有些難以接受。
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來到醫院,看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十六弟,周澤的心中就隻剩下了憐憫。
十三周測恨鐵不成鋼道:“被幾個弱者搶劫,真是丟人到家了。這件事傳出去,對我們周家的名聲……”
四姐周竹嶼卻歎了口氣,幽幽道:“八嬸兩個月前剛送走八叔,希望十六能快醒過來。”
想到八嬸,周澤心裏也難過了起來,三個人默對無語。
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周澤回頭望去,從走廊進來了一個身材妖嬈,風情迷人的少女,身後跟著一對中年夫婦。
雖然是少女,可是卻擁有著許多成熟女性也沒有的風韻,這樣的少女,對任何年輕人都充滿了吸引力。
不過這個時候,她的表情一臉淒苦,雙目泛紅,顯得楚楚可憐。
她就是十六那位要退婚的未婚妻唐鳳玲,天柱山靈境附屬家族唐家的偏支出身。
兩年前,十六來到應天府讀大學,第一時間就被她迷上,而她原本訂婚的未婚夫因病去世,沒有婚約在身。
十六出身周家嫡係,父親還是六級武師,距離宗師隻差一線。
十六看上她讓唐家如同中了大獎,第一時間就同意了婚約,借助十六提供的資源,她在年初跨過了武士級別,成為了先天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