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想,也不願想季姨娘在其中有無參與。
“哼!養了隻白眼狼!當初我就不同意你把這小雜種接進來,你不同意。如今,自食惡果!”龔遠山將玉佩扔在季湘雲身上,氣得幾欲吐血。龔青雅他是放在心尖上悟大的,琴棋書畫都是請教坊最好的師傅,為的就是培育她找個好人家,為他官場鋪路。
結果,一番心血付諸東流!
季湘雲看著玉佩,忘記了哭泣,臉上的血色褪盡,難以置信的呢喃:“怎麼可能?不可能……”可她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任何推脫的話語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季湘雲咬緊了牙根,眼底布滿了恨意。不是恨龔青嵐,而是恨季崇恩。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計劃,卻出現在攬月閣,擺明是妄想借此求娶雅兒,讓龔府做他的靠山!
“老爺……”季姨娘這下是真的委屈,傷心的喊著龔遠山,希望他不要把龔青雅嫁給季崇恩。
龔遠山厭惡的看了眼季湘雲,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離開。
沒有男人願意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即使再愛她,也會心存芥蒂。何況,是自詡不凡的龔遠山!
龔青雅傻眼了,怎麼變成表哥了?
“姨娘,我不要,我不要嫁給表哥。你去求求父親,我不要嫁。”
季姨娘也慌了神,龔遠山厭惡的眼神,看得她渾身難受。顧不上屋子裏的人,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待人走後,龔青嵐懨懨的用手支著腦袋,怔怔出神。父親暫時厭惡了季姨娘,而季姨娘因著龔青雅的事情,焦頭爛額,還要與季崇恩鬥法。定然無法將手伸到母親的頭上,母親能好好的養病,她也好安心的回齊府。
生氣了?
齊景楓嘴角彎了彎,將她抱在懷裏,揉著她的腦袋,語氣隱隱有些無奈又委屈:“娘子不信我麼?我在娘子眼中,難不成是那種無恥的登徒子?”
辰時一刻,齊景楓與龔青嵐拜別母親,離開了龔府。
灰黑色的馬車內,麵色微白的齊景楓,靠在藍底白牡丹宮錦引枕上。隔著中間的桃木小幾,目光沉靜內斂的落在溫婉嫻靜的龔青嵐身上。
龔青嵐察覺到他的視線,笑道:“一大早父親邀你去書房,說了什麼?”
他注視著她,似乎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片刻,溫潤的笑了笑,清雅道:“沒什麼。”
龔青雅蹙緊了眉頭,努力的回想前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遲疑道:“關於舊員起複?”若是如此,莫怪龔遠山昨夜不曾偏心季姨娘。怕將她得罪恨了,給齊景楓吹枕邊風。
齊景楓頷首。
“你不用管。”龔青嵐麵沉如水,眉宇間隱隱有著不悅。龔遠山利用寄夏山莊,賺了大把的進賬,除去府中的開支,所有的銀兩都進了季姨娘的私賬。她母親的嫁妝,填補小妾的私囊,她得多大度才不會計較?
若他起複了,休棄了母親,都極有可能。
“好。”
“聽聞舅舅在尋四季如春,環境雅致的書院地址?”龔青嵐記得寄夏山莊最後給季湘雲拿去,獻給了燕王妃,不但讓龔遠山覓得個閑職,更是得到燕王妃的庇護,日子過的如魚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