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暗有所指。
眾人心中皆是明鏡兒一般,算賬無非便是龔青嵐那張臉給弄花了去。若燕王妃想要平息此事。那好,安世子娶李麗清便是。
燕王妃驟然收緊握著茶杯的手,麵上尤不顯山露水,嚴肅的說道:“衙門審案,都得有根有據才定案。郡主聽李小姐片麵之詞,便咬定嵐兒,豈不是草率了?何不聽聽嵐兒如何說?”心中對這對母女更加的厭煩,板著臉,話音一轉道:“李府武將出身,李二小姐擅長舞刀弄劍。嵐兒出身書香世家,豈是李二小姐的對手?”
平陽郡主的夫君是燕北都司,分掌燕北軍事,是燕北最高軍事管轄領導,隸屬於朝廷五軍都督府,聽命於兵部。
“燕王妃,清兒不過是懂些防身之術。再說,清兒與齊少夫人無冤無仇,為何要吃皮肉苦,平白無故誣陷她?”平陽郡主氣噎,心底的怒火控製不住的爆發,一手拍著案幾,站起了身。雖知曉是李麗清冤枉龔青嵐,可這傷卻是因她而起。在一個商戶賤婦手中吃了虧,這口惡氣如何也不能咽下去!
“是呀,嵐兒與李二小姐並無糾紛衝突,為何要打她?”龔青嵐嘴角凝著一抹冷笑,抬頭的瞬間,滿臉的歉意:“李二小姐閑來無事在迎風亭練鞭法,興許瞧著我坐在那處,收回鞭子沒控製好力道,倒是被鞭尾給打在了自個臉上。”說到最後,一臉無奈。
仿佛在說,若因如此便推說是她抽花了李麗清的臉,也在理,畢竟是因為顧忌她才會自抽。可往深處一想,倘若李麗清有為客之道,便也不會遭殃。如此,眾人越覺龔青嵐無辜。
龔青嵐清麗悅耳的嗓音,聽在李麗清的耳中,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明誇暗貶,堵得她啞口無言。不能辯解自己不是練鞭,否則她們豈不是覺著是她要抽龔青嵐?隻能臉色青紫的吃下這一記啞巴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想到辯解之詞。不待她說話,燕王妃擰著眉頭道:“練鞭?”眼底有著不喜,手指指著侍衛匆匆提著進來渾身濕漉漉的綠玉、綠珠道:“這又是怎麼回事?”
李麗清心下一驚,氣焰頓消,死死的抿緊嘴,攥緊了捏著平陽郡主衣裳的手。
綠珠、綠玉渾身顫抖,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奴婢不……不小心掉落荷塘。”
“倒是湊巧,兩人一道掉落。可侍衛隔著外牆,聽聞到爭執聲。莫不是你們吵架鬥嘴,失足落了下去?”燕王妃臉上染著淡淡的笑,轉動著手腕上的玉鐲。
“是……”綠珠、綠玉應聲,齊齊鬆了口氣,生怕燕王妃刨根問底。可鬆懈下來的身子,下一刻癱軟在地。
“來人,將這兩個刁婢拖下去杖責四十!”燕王妃眉宇間閃過厲色,滿臉怒容,一掌拍在案幾上,冷冷的說道:“後院禁止喧嘩,這兩個刁婢好生膽大,竟敢罵架,以至於掉落荷塘將禦賜的兩條錦鯉弄得翻白。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