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嵐喉嚨發緊,心底慌亂,心口怦怦的急促跳動。看來薄黎希一直在懷疑她,命人在暗處盯著她,適才一得消息便趕了來。暗惱她此刻出府,被逮個正著。
“我不懂世子說什麼,世子一意孤行要進去,我也攔不住。若是擾了裏頭之人的清靜,世子可否登門請罪?”龔青嵐側身讓開,給薄黎希進去。
薄黎希有些遲疑,這女人情緒變幻太大,之前抵死不讓。如今,倒是爽快的緊。
莫不是,裏頭之人不是憐月?
狐疑的伸手掀開龔青嵐遮掩耳朵的烏發,耳垂光潔圓潤,帶著東珠耳釘,熠熠生光,並無一絲瑕疵。
龔青嵐惱怒的拍掉薄黎希的手:“世子請自重!”
薄黎希邪邪的笑著,嘴角微勾道:“走兩步給本世子瞧瞧。”心中不禁有個荒誕的想法,齊景楓是個病秧子,莫不是還不曾圓房?
龔青嵐氣得臉色鐵青,看樣子他還是不曾打消疑慮。便轉身走了兩步,轉頭便瞧見薄黎希眼底的失望之色。
忽而,薄黎希猝不及防的推開門,踏進去的一隻腳,看到裏頭的人,霎時僵住。
龔青嵐心似要跳出了嗓子眼,屏息間無意的一瞥,瞧著裏頭舒適的倚在軟塌上,執卷翻閱的人,亦是一呆。提著的心,霎時落了地。
齊景楓抬頭,淡淡的看著二人,放下手中書卷。理了理袍擺,下榻道:“不知世子找我有何貴幹?”
薄黎希神色一僵,未曾料到是齊景楓。那她那般阻攔,可是怕齊景楓誤會?
似乎,這樣也合理!
微微側頭,入目的是龔青嵐閃爍不安的神情,低低笑道:“昨日邀約令荊,本世子有事在身便失約了。今兒個恰好在此碰上,不如共飲幾杯,賠禮道歉?”
龔青嵐眼皮子一跳,昨日她含糊的解釋,便是不想讓齊景楓知曉對方是長寧侯世子。如今,三人在一起給當麵捅破……霍然看向齊景楓,隻見他眉目淡淡,溫文爾雅道:“既是故友,何必在乎這些個虛禮?”
薄黎希臉上的笑容僵硬,在齊景楓的話中蕩然無存。
“本世子……”薄黎希話還不待說完,一個侍衛匆匆從樓下上來,附耳嘀咕。臉色驀然一變,深深看了龔青嵐一眼,“改日再請二位到府中做客。”轉身快速的離開。
一行人來到對麵的玉寶齋,裏麵正站著一名女子,挑選著玉釵。薄黎希視線落在女子耳垂上的一顆紅痣,上下打量,身段摸樣皆與老鴇描述八分相似。
甩動迆地的袖擺,踏著穩健的步伐入內。女子聽到響動,回頭看來,微微一愣。
薄黎希亦是一怔,齊楚嬰?當初刻意誤導李麗清找龔青嵐麻煩的女人?
若是她,倒也能說得通憐月是她所找。以此陷害龔青嵐,借他之手除掉了龔青嵐。
“帶走!”薄黎希抬著手,揮了揮,掉轉方向,出門上了馬車。
齊楚嬰眼底閃過慌張,這人是誰?怎得抓她?
看著對方眾多侍衛,便猜出身份不凡。一一排除燕北官家之子,很快的猜測出對方的身份。臉色蒼白的對丫鬟說道:“快去府中,向母親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