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蓮葉進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姑奶奶,二老爺不願來,說他在二房好好的,不會到大房打秋風,求施舍。”
齊蟬臉色陰沉,染著薄怒。冷笑了幾聲,卻是沒有開口說話。怕是方才她們的談話,給二哥聽了去。
“母親,二哥硬氣著,不需要你多生閑心。有這份心思,何不多多去外邊走動走動。”齊蟬說罷,便讓人扶著老夫人回了院子。轉頭對龔青嵐說道:“侄媳婦兒若是有人選,便與我說一聲,好替你二叔相看相看。”
龔青嵐應下,起身目送齊蟬離開。
“大少奶奶?”紅玉見龔青嵐倒靠在椅背上,驚呼道:“身子可是累了?”
龔青嵐彎身吐出藏在舌下的參片,苦澀的笑了笑,身子不禁折騰了,算算日子,今夜裏就要帶著他去薄黎希府上了。“你去同仁堂,叫阮大夫給我開一味藥。”
紅玉看著桌上的參片,氣紅了眼,抹著淚水道:“奴婢是仆,身份上不能越過大奶奶去,就算你作踐身子,也是不能嗬責你幾句。你明明知曉身子太虛,大夫叮囑過你,虛不受補。您血氣不足,陰虛內熱,最忌補陽,您還含參片,這不是火上澆油麼?身子敗了,您才罷休?”說罷,紅玉跪在地上,等著受罰,畢竟她是冒犯了主子。
她哪裏不知這個禮?這兩****在昏睡,不曾進補,整個人沒有精神,昏昏沉沉,隻有含參片,適才能強打起一些精神來應付老夫人。誰知,姑奶奶回府,又給拖延了時辰。
“行了!我自己的身子,心中有數。”龔青嵐喚紅玉起身,扶著她回了院子。聽到紅鳶說大少爺回了府,連忙坐在銅鏡前,讓紅玉匆匆給上了點脂粉。
剛剛躺在床上,齊景楓便進了屋子。看著她露出一張臉,精神不足的望著他,心底閃過心疼。坐在床沿,修長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頰,入手冰涼,手指微微卷曲,溫和的說道:“累著了?”
龔青嵐頷首,想要伸手抱著他,可手臂的傷口疼得厲害,隻能將臉埋進他的手心:“唔,很累。”
“你要找的那個賬房先生,我給你請了來,這樣你也便輕鬆一些。”齊景楓心憐,若知她累得病倒,之前就該把王逸凡請進府。
龔青嵐困頓的閉上眼,喃喃的說道:“那個祖上出了三個進士,一個閣老的王逸凡?”
齊景楓抿緊了薄唇。
“他那一手賬算的不錯,是我見過最好的。”龔青嵐沒有察覺到身旁人微妙的變化。
她每說一句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手心,唇畔一張一合,仿佛羽毛般掃過手心,心中一動,坐直了身子。
“改日裏你與我去書房算賬。”齊景楓身子倏然緊繃,麵不紅,心亂跳的說道。
龔青嵐並沒有領悟他話中的意思,懶怠的嗯了一聲,慵懶的說道:“今夜裏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好。”齊景楓側身躺下,左手穿過她頸後,將她的頭枕在手臂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忽而觸感不對,伸手去摸。
龔青嵐隻感覺自己被他那一擺弄,傷口裂開,痛的臉皺成一團。感受到他搭在肩頭的手,試探的朝臂下捏。一個側身,趴在他的胸膛,正好胸口壓住他那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