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青嵐鍥而不舍的加快步伐,微喘的挽著他的手臂,嘟囔道:“累。”
齊景楓步伐微頓,放緩了腳步。
回到府中,龔青嵐坐在銅鏡前拆首飾,斜眼盯著望向窗外出神的齊景楓,等著他詢問,隻要他問了,她便會如數告訴他。
至少這一刻會!
可齊景楓卻是沒有開口,龔青嵐歎了口氣,拿著桃木梳,塞進他的手中。對上他幽黯無波的眸子,笑道:“為我梳發。”
齊景楓放下了桃木梳,行為拒絕。
龔青嵐垂頭喪氣的坐在他身側,躺在,將頭枕在他腿上,捂著臉,悶聲說道:“我要在危險中,你才會與我說話?”仰著下巴,認真的看著他說道:“那我要不要送上門去給人欺負?”
齊景楓微掀眼皮,看了她一眼,繼續闔眼。
龔青嵐伸手捏著他冷峻的臉頰,依舊沒有反應。氣餒的起身,喚紅玉給她梳妝。今日是第三日,要去一趟長寧侯府。
齊景楓聽著她窸窸窣窣的聲音,眼皮子不抬一下,手指摸著掛在腰間的玉佩穗子,冷聲道:“今日你出去,便將東西收拾,回龔府。”誰人能知,今早他回府,不曾見到她的身影,被莫大恐慌包裹住的他,小心翼翼珍藏的重要東西,仿佛被生生的抽離。
龔青嵐臉上的笑容僵滯,她這是叫她回娘家,還是……休了她?
心中知曉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也不敢妄動,心裏憋了口悶氣。走到他身邊,聳拉著眼皮子,撲進他懷裏,隻要齊景楓稍稍閃躲,龔青嵐喊疼,他便不敢亂動。
龔青嵐雙手摟著他的頸項,在他脖子裏蹭了蹭,見他沒有抗拒,對著他一陣啃咬:叫你休我,叫你休我,咬死你!
龔青嵐啃得起興,根本沒有發現齊景楓的異樣,整個人舒服的躺在他身上。
突然靜默了片刻,龔青嵐滿臉通紅的抬著頭,正好瞥見他似雲蒸霞蔚的臉頰。
對上他火熱的視線,龔青嵐心中一驚,慌忙鬆開手,手忙腳亂的下榻,訕訕的說道:“那個,夫君啊。我,我去給母親請安。”隨著話落,隻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身影。
柳府迎接到了晉陽王府請來的媒婆,心中詫異,當聽到媒婆的來意,怒從中來,當即落了臉子,將人打出去。
“柳老爺,你也別急著趕人啊。貴府千金的那點兒醜事,在燕北傳開了,你還留著攀權附貴?誰願意撿晉陽世子的破鞋啊?”媒婆張著塗滿紅脂的嘴,笑的臉上的肉亂顫。
柳順昌氣得臉色鐵青,拳頭捏的哢嚓作響,可又能如何?
放了媒婆進來,差人出去打聽一下。當得知結果屬實,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時,柳順昌頭頂冒青煙。臉麵丟盡,不管柳傾娍如何哭鬧,直接用一抬轎子從側門送到了晉陽王府。
楚瀟渭相中的是徐百惠,且柳傾娍又不是完璧,對她極不待見。
當天夜裏,去了朱巧慧的屋子裏,到第二****上中天適才起來。
柳傾娍哭得眼睛紅腫,無精打采的躺在床上,當年她去京都,看上了鳳鳴。可鳳鳴那樣高不可攀的男子,眼角都不曾給過她。姨母開導她道:一個女子,重要的是嫁入高門,掌握住府中的庶務。愛與不愛,那些個都是中看不中用,害人匪淺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