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慕思雨心中一驚,慌忙起身,追趕了上去。
龔青嵐心中隻想要找到鳳鳴,問個究竟。若是他出場,定然是會將人給救回來。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
長青見龔青嵐出去,寸步不離的尾隨而去。
鳳鳴曾說,若要找他,白日裏便去長寧侯府,夜間便到東側門,與小廝對上暗號,便會放她進去。
看著天色,連綿起伏的青山托著一輪烈日,將天際的白雲,渲染成金色。
斷然坐上馬車,去了長寧侯府。府中的人,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出現,有人在門口候著。卻不是上次見到的管家,而是換了一個瘦高的青年。
龔青嵐匆匆去了書房,‘嘭’的推開門,便見到擺設的四折屏風拉開,一襲火紅錦袍的鳳鳴,托腮慵懶的坐在屏風下擺放的描紅闊榻。兩條精致的眉,如遠山青黛,斜飛入鬢。一雙桃花眼,瀲灩生波,蘊藏著煙絲,朦朧而迷離,竟比女子的眉眼,多了幾分銷魂。
定定的看了她片刻,便移開了視線。把玩著手中一支玉色晶瑩的釵,目光微微遊離,似乎在想象這支玉釵,戴在頭上會是怎樣的風姿。
龔青嵐凝視著他的側麵,燭火下,白玉般的臉頰,仿若淡掃了水粉,泛著琉璃般玉色光澤。
微微的閃神,抽離了注視他的目光,質問道:“你食言了!”他說過,他會護齊景楓周全!不論他在何處!
鳳鳴撩著寬大的袖擺,眼眸微眯,如彎月,流動著一抹精銳的光澤。“我何時食言了?”順勢將玉釵收進袖中!
“你若不曾食言,為何如今還不曾告訴我齊景楓的消息?你當真有去救他?”龔青嵐緊緊的攥著拳頭,她就該親自帶人走一遭,也好過此刻五髒六腑如火在炙烤的燥亂不安。
鳳鳴換了個姿勢,背脊坐的挺直,臉色嚴肅的說道:“嵐兒,你該知曉。若是沒有那場事端,你便是我的妻子。你如今,是叫我去救情敵,你認為我作為一個男人,能大度到這等程度?”
“別鬧!”龔青嵐隻覺得他無理取鬧,那時候他幾歲了,她的母親還不曾嫁人,怎得訂下親事?不是胡扯麼?
“嵐兒,你若不信,便去信給你母親,驗證是否屬實。”鳳鳴一改往日的散漫,目光迫人,仿佛能洞悉了她心中所想。
他也不知為何會脫口而出,說些這樣不可思議的話。不過是覺得她極有趣,便逗弄一番,心中卻是有些莫名的異樣與期待。
想要細細的琢磨,那異樣極快的散去,消失無蹤,心裏忽然間,便似空了一般。
龔青嵐知道,她問過母親。當年母親與前朝皇後關係要好,便訂下了口頭之約。發生變亂時,外祖父將鳳鳴救出去之時,便將藏有寄夏山莊地契的玉瓶給了外祖父,說了一句:世事無常,富貴如煙。若姚兒不棄鳴兒,便履行了婚約,也算了了本宮一樁心願。若鳴兒福薄,隻當口頭戲言。
可世事當真無常,外祖父為了保護前朝遺孤,便將鳳鳴送走,就是連母親都不曾告訴。母親一直以為,鳳鳴隨著那場宮變而殞了,適才有後麵的一些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