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畫嫣然一笑,臉頰微紅,毅然換下自己手中的果酒,端著清酒與鳳鳴碰杯,一飲而盡:“表妹是個有趣的人,不知可有中意的男兒?”
鳳鳴也不推脫,飲盡了杯中酒,眸子極為深沉,啞聲道:“不勞公主費心,青兒的婚事,微臣心中自有主張。”
幕畫收緊了手中的玉杯,歉意的說道:“本宮逾越了。”
鳳鳴闔眼,不打算說下去。
幕畫強壓下心底的怒意,擱下玉杯,轉身去了她的座位。
一旁幾個仰慕鳳鳴的千金小姐,看到幕畫公主吃了敗仗,齊齊走了過去,勸慰道:“公主,您莫要氣壞了身子。聽說那女子沒有半點家世,投靠國師。您身份尊貴,隻有您才是國師夫人。”
“是呀!瞧她拘謹沒有見過大場麵的模樣,居然敢肖想國師大人,也不嫌寒磣人?”吏部尚書嫡長女水芊芊尖酸刻薄道。
“皇上今夜裏便要為公主賜婚,我們莫要說這些個損人的話。人無貴賤,不過是無法選擇自己的投身父母。我們身在富貴之家,不過是命好罷了。”開口之人,便是內閣學士齊放的嫡孫女齊淺裳。
大家好似習慣她的言詞,撇了撇嘴,水芊芊譏笑道:“齊小姐,莫不是你也屬意國師?想著攀附那個女子,好嫁進國師府,與那賤人共侍一夫?”
齊淺裳愕然,不曾料到她會說出這般刻薄的話來。白玉般的臉頰,漲的通紅:“芊兒小姐莫要胡言亂語,國師喜歡誰,自然便娶誰,豈是我們可以非議?”
一句國師喜歡誰,便娶誰。激怒了幕畫,臉色陰沉的拍著桌案:“夠了!”
水芊芊怨毒的看了齊淺裳一眼,冷哼一聲,回了自己的座位。
齊淺裳無奈的一笑,不知為何水芊芊會針對她。望了眼龔青嵐,靜若處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如烈火般的男子身側,神態大方得體,儼然是有極好的家教。
輕撫手中的杯盞,沉吟了片刻,嘴角漾出一抹淺笑。這樣的女子,也該是奪他目光。
“皇上、皇後娘娘到——”尖細的嗓音穿透大殿,瞬間殿內鴉雀無聲。
眾人起身跪拜,垂首,不敢冒犯天顏。
龔青嵐起身之際,眼角餘光,瞥見了一襲明黃龍袍加身,一雙眼精芒內斂,兩彎眉渾如刷漆。相貌堂堂,身軀凜凜,渾身散發著上位者不可觸犯的威嚴。
身邊的皇後,身著大紅色的宮裝,頭戴飛天鳳凰金釵,容貌與薄黎希有七八分相似,周身縈繞著溫柔祥和的氣息。
“今日為國師接風洗塵,亦是為智臻大師踐行。”皇上即墨擎天舉杯道:“眾愛卿,敬智臻大師一杯!”
眾人舉杯飲盡。
智臻大師不喜熱鬧,每次宮宴,都不曾參與。皇帝都會舉杯,虛敬他一杯,以表敬意。
“國師前去燕北,可有收獲?”即墨擎天渾濁的目光,精銳凜然,落在龔青嵐身上。本是淡淡一掃,隨即,猛然望去,緊緊的盯著她的麵龐,放在扶椅上的手,緊攥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