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了後,冷笑了幾聲,皇上說的冠冕堂皇。倘若那日龔青嵐沒有來找她,她若也沒有從那個丫鬟口中套出話來,倒真的以為他是顧全大局。
當日裏,便秘密召見了父親,商談了一下午,隨即去了寧和殿,看望幕畫。
幕畫傷的不重,內廷都是皇後的人,下手極輕,卻也要做做樣子,躺在床上下不得床。
一見到皇後來了,淚珠兒便掉落了下來,抽泣的說道:“母後,兒臣不想忍了。一定是龔青嵐那個賤人勾引了四弟,讓四弟如此害我。”她想不出來,還有誰與她結仇?拉著皇後的衣袖道:“母後,芊兒不過在大殿幫我說了幾句話而已,她便要了芊兒的命。轉而陷害我,受了這樣大的罪,怎麼能甘心?”
皇後慈愛的替幕畫擦拭了淚水,勸慰道:“暫時還不能對她下手,待你皇兄坐上了那個位置,你要如何出氣,母後都依你。”
“母後,你是不是怕了鳳鳴?連自己女兒受了委屈,都不敢討公道,還百般維護她,這個皇後做的都比不得一個賤民!”幕畫臉色扭曲,眼底迸出濃烈的恨。忍!忍!忍!還要忍到幾時?“等皇兄坐上皇位?若如你這般忍讓,恐怕皇兄也會落得如我這般的下場!”
皇後臉色陰鬱,冷笑道:“你能耐,有本事,便自己對付她去!又何須落得這樣的境地?”說罷,便拂袖而去。
幕畫啊地尖叫一聲,將東西打砸了一同,目光猙獰的說道:“龔青嵐,你若不死,難消我心頭之恨!”說罷,便陰冷的將貼身的宮女喚來,在她的耳邊嘀咕了幾聲。
龔青嵐得到消息,莞爾一笑。皇上這麼快動手,少不得鳳鳴的功勞。如今皇上與皇後相鬥,暫時無法分身將手伸至燕北。他也就不會這麼勞累了吧?
鳳鳴見她盯著窗台的海棠花出神,眸子一暗,指尖一動,便折斷了一朵花兒,在手心打轉。“為何你要對付水府?”
龔青嵐盯著他玉白的手心,那一朵殷紅的海棠,笑道:“我不曾與水芊芊有仇怨,她為了討好睿王,百般刁難於我。事後遭到排擠,又怨恨我挑撥,她本來拿東西從齊淺婉手中換回海棠花墜子和金釵,便是不打算放過我。我又何須心慈手軟?”目光淡淡的掃過在院子外當值的一個丫鬟。
“嗯,明日裏可要叫皇上再提升水峘?”鳳鳴掌心合攏,張開,海棠花殘敗的掉落在地。
“你可以讓人放出風聲,太醫診出水貴妃腹中是皇子,皇上很看重!”龔青嵐笑道,既然如今還不夠激烈,便再加一把火。這樣,皇後就沒有心思讓人盯著她了!
鳳鳴嘴角上揚,欣賞她的同時,心裏有些失落。她如此算計,無非是為了遠在燕北的那個男人。
“他值得麼?”忽而,鳳鳴脫口而出道。
龔青嵐一怔,值得麼?自然是值得的,為他做這點怎麼就夠了?即使丟了性命,也是值得。
鳳鳴肚子裏升騰著一股子火氣,她不回答,從她的神態,也知她的想法。
“他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好。”鳳鳴喝了幾杯茶水,也是不能夠澆滅心底莫名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