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可笑。
呂寶兒看著大少奶奶眼底的失落,卻也忍不住替齊景楓說話:“是啊,大少爺從燕北回來,為了見您一麵,被長福催了好機會,沒有時間再等下去,才走的。這一來一回,就要七八日,大少爺的身子,如何受得住?”轉身,將畫卷和一封信遞給龔青嵐:“這是大少爺留下來,給您的。”
龔青嵐接過畫卷,打開,裏麵的畫像赫然是她在獻親王府書房看到的畫卷。他給拿來了,是否那時候,不是她的幻覺?
而是他真切的就在身旁?
她掉落陷阱,是他出手相救麼?為何她卻見不到她?心思轉念間,猛然想到,肯定又是鳳鳴動的手腳,臉色不禁沉了幾分。
拆開手中的信,倒出來,掌心是一朵嬌豔盛開的花與一片當歸。
花開,當歸。
龔青嵐眼眶濕潤,心裏刻意壓製的情感決堤而出,泛濫千裏。
“寶兒,收拾箱籠,我們即刻回燕北。”龔青嵐聲音有些微的顫抖,緊緊的握著花瓣當歸,逼回了眼眶的晶瑩。
抬眼,便看到鳳鳴一襲火紅的錦袍,立在門邊,目光晦澀的看著她。
攏在袖中的手指根根收緊,原來有些事情,真的不管你多麼費盡心思的阻擾,也是徒勞。
他今日的所作所為,可以說是垂死的掙紮麼?
你看,不過是一個轉身,她便是千變萬化。
“連幾個時辰都是等不及了麼?”鳳鳴話裏透著濃濃的譏誚諷刺,卻又有些淒涼。
龔青嵐冷冷的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裏是怨怪他百般阻擾自己與齊景楓相遇,可見到他這模樣,心裏一陣無奈。
“鳳鳴,有些事情,錯過便是錯過,不管做什麼,都是徒勞。我不喜歡你,給我的生活造成困擾。”龔青嵐知道這話說的有些重,可她不能讓他橫插在她與齊景楓之間,造成誤會與隔閡。“若你是祝福我與齊景楓,那麼我們便是好朋友。若你懷有不好的心思,我們日後莫要相見罷!”
鳳鳴渾身一震,臉色驀然蒼白,心裏仿佛被無數條鋒利的細線,割成碎片,痛的那樣的深刻,那樣的……難以承受。
她這是要此後再不與他相見了?
眼底閃過一抹傷痛,隱隱的,似乎察覺到對她的心思。低低的一笑,轉身道:“如你所願。”
身影一閃,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龔青嵐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想要看清楚。即使知道他難受,又能怎樣?
呂寶兒收拾好了箱籠,擺放在前廳。奴仆將東西搬上了馬車,龔青嵐看了一眼住了將近一個月的府邸,轉身上了馬車。
躺在馬車上,龔青嵐撫摸著手腕上的紅豆,希翼著能追上他的腳程。
忽而,馬車簾子被掀開,一襲紅衣的鳳鳴坐在了龔青嵐的身邊。渾身帶著露水的濕意,清清冷冷,並不看龔青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