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拍了拍龔青嵐的手,說了一聲:“好孩子,委屈你了。”便也尾隨著燕王離開。
肖盈一雙杏眼中,盈滿了怒火,冷笑道:“世子妃倒是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笑到最後!”以為成了燕王世子妃,就可以為所欲為麼?竟敢抓捕她的弟弟!
“側妃一心愛民,從不徇私,嵐兒隻是以側妃為榜樣,如側妃所願罷了。”龔青嵐盈盈一笑,便緩緩的離開。
“嘭!”屋子裏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龔青嵐微微一笑,對陸姍道:“納蘭公子被抓起來了麼?”
陸姍搖頭:“醫館被查封,納蘭公子帶到衙門,不一會兒,便放了出來。被逐出燕北!”
龔青嵐挑眉:“誰做的?”
陸姍抿緊了唇,她能說是大少爺做的麼?
“不知,想來是肖側妃……”陸姍麵無表情的說道,隻能委屈肖側妃背黑鍋了,誰讓你得罪了大少奶奶,反正也是要向你索取利息。債多不壓身,也不在乎這一回。
龔青嵐眉一皺,眼底閃過沉吟。回到院子,便察覺到氣氛古怪,踏進屋子,便見到已經被驅逐的納蘭卿,坐在雕花椅中,身旁坐著宮陌鑰。
收回視線,看向主位上的齊景楓,臉色極為的陰沉。
宮陌鑰見龔青嵐進來,便淡聲道:“納蘭一族,醫術高明,不在我之下。你這身體要長久調理,便請他來府中,為你調養。”
龔青嵐一愣,宮陌鑰的意思是他要走了?
“沒有其他的大夫?”齊景楓忽而開口道。
“有,醫術比不得納蘭。”宮陌羽淡淡的睨了齊景楓一眼道:“令夫人身弱多病,若是不好好醫治,我怕是束手無策。納蘭的醫館被封,治病期間,便由他住在燕北王府。”
聞言,陸姍嘴角抖了抖,大少爺這是自作自受……
納蘭卿在龔青嵐院子隔壁的廂房住了下來,每次例行診脈,齊景楓不論多忙,都把公事推掉,守在龔青嵐身旁。
龔青嵐靠在軟榻上,斜睨著坐在身側的男人,有些失語。
“今日裏不是要與王爺去一趟軍營?”龔青嵐扶額,不知他怎得突然就變得空閑起來。
“不急。”齊景楓淡淡的說道,戒備的看著給她診脈的納蘭卿,似乎他搭在龔青嵐脈搏上的那兩根手指,再往上挪一寸,就要剁掉。
龔青嵐垂眸,今日都瞧見他拿的信上麵貼了鳥毛,加急的信,怎得就不急了?也不點破他,隻是催促著納蘭卿:“可有好一些?”
納蘭卿擰著眉頭,並沒有感受到齊景楓那強烈敵意的視線。隻是輕聲道:“我要看看你的傷口。”
傷口?
手臂內側的傷口?
龔青嵐下意識的看向齊景楓,納蘭卿給她切脈,便是如臨大敵般。若是脫了衣裳……
果然,齊景楓臉色微變,陰沉如墨。
“傷口有問題。”納蘭卿極有耐心的再次重複。
“這個傷口在手臂內側,怕是不便……”龔青嵐也是難為情,畢竟對方是男子,要查看傷口,她的衣裳都得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