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請求他醫治魏紹勤的腿,這會子又怎會與他相認?
“魅兒說我母親是她的母親吧?以你的身份,要去調查,立即便能打探出真相。不論你是我的誰,我都該尊重你的意願。”呂寶兒看了宮陌鑰一眼,火紅的長發,遮住了他半邊臉頰,隱匿在陰影中,辨不清楚他此刻的神色。“魅兒不是你妹妹。”久久見他沒有反應,呂寶兒腳尖一轉,朝門口走去。
l宮陌鑰一身繡錦淡色青衫,淡色金光灑在他的衣擺上,流轉著翠玉色光澤。渾身冷清的氣質,猶如是陡峭懸崖間生長的鬆柏。
見她朝外走,並不阻攔。
果真,呂寶兒走出幾步,又倒轉了過來。
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測,嘴角翹了翹,一樣的固執、偏執。
呂寶兒饒是臉皮厚,也熬不住他這般盯著。麵頰微微泛紅,訕訕的說道:“我藥還沒有替你搗好。”心中止不住的歎息,若是旁人,還能軟硬兼施,下黑手。可對付是她哥哥,還是她推拒門外,造成如今後果。隻能是打斷牙,和血往肚裏咽。
“哥哥,母親將喝下去的藥,全都吐了。”這時,魅兒滿麵焦急的走來。絲毫沒有半點的偽裝,呂寶兒與宮陌鑰在屋子裏頭呆了太久,倘若呂寶兒說出身份,該怎麼辦?
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便將呂氏藥倒,將宮陌鑰引開,也恰好可以避開呂氏認呂寶兒的場景。
宮陌鑰立即朝西廂房快步走去,呂寶兒也心焦,隨著宮陌鑰一同離開。
魅兒看著二人相繼離去,手指緊緊的扣在門扉上,目光晦澀難明。
“母親——”寶兒跨進屋子,見呂氏麵色青白的躺在床榻上,心慌的走過去,跪在床踏板上,握著呂氏的手,有一絲暖意,提著的心,瞬間落了下來。
“母親這是怎麼了?”呂寶兒眼底覆上了一層水汽,焦急的看著宮陌鑰。
“中毒。”宮陌鑰目光落在呂寶兒膝蓋邊上一灘暗色的水漬,水藍色的眸子裏,似乎湧過暗流。
“母親的毒不是解了麼?”魅兒尾隨著而來,憂心忡忡,指責呂寶兒說道:“我將母親托付給你,你怎得讓她中了毒?”
呂寶兒一愣,怔怔的看著魅兒。她一雙媚眼,眼角上揚,滿是責備之意。心下升騰著不悅,道:“我是沒有照料好,盡到兒女的職責。可她是我的母親,何時成了你魅兒的?”
魅兒心頭一慌,她這是在說什麼呢?擠眉弄眼的給呂寶兒使眼色,呂寶兒仿若未見:“你脖子上的犀角,何時還給我?上次你將世子妃的信給我送來,將犀角拿走。你現在還給我,我便不與你追究。”
魅兒臉色霎時一變,難看的說道:“寶兒,你胡扯!枉我將你當成姐妹,不曾料到,你為了救三少爺,竟是要冒名頂替我。”
呂寶兒心裏惱恨魅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竟是敢對她母親下藥,當即戳穿她道:“你從小是在侯府長大,而母親帶著我在莊子上長大,隨便遣個人去侯府或是莊子上問候一下,水落石出。”寶兒見魅兒還要辯駁,繼續說道:“你說是你的母親,想來也知曉母親的芳名。而他是你的哥哥,自然也是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