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嵐心中詫異,她沒料到婉妃還有這樣一個護身符。
“賢王為何不在京都?”沈青嵐覺得奇怪,她幾次在京都,都不曾見過賢王。倒是賢王曾經求娶過齊淺裳!
“賢王求娶齊淺裳,被齊老太爺婉拒後,便離京遊學。如今,京都有變,婉妃便將賢王傳進京。恐怕,會是一場變數!”齊景楓淡漠的說道,拿著大氅給沈青嵐披上:“賢王進京,皇上得到消息,必定親自坐鎮監斬盛家!”
沈青嵐也覺得事情恐怕有變故,看了眼時辰,急忙與齊景楓出府,坐著馬車去了市集。
市集上,人滿為患,盛家一百二十四口人,排成幾排,長長的跪在市集入口處。
監斬官,赫然是一襲明黃龍袍的即墨擎天,邊上跪著披頭散發的婉妃,似乎在苦苦的哀求皇上。她沒有料到,沒有等來賢王,倒是等到了抄家滅族的消息!
婉妃當場受不得刺激,昏死了過去,一醒來,便聽到宮人議論說皇上在市集親自監斬,顧不得儀容,坐著馬車出宮趕來。
心裏不斷的祈求著,賢王快快進京!這樣,盛府便有了一線餓生機!
“皇上,盛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都是被人陷害的,這麼多年來,素來忠心耿耿。您莫要被奸人迷惑,斬殺忠臣!”婉妃哀傷的哭求,即墨擎天不問所動,婉妃緊緊的掐著掌心,咬牙說道:“皇上,皇後娘娘並沒有事。當年榮貴妃與舟山王害死吾兒,臣妾並沒有與榮貴妃臉紅。為何今日,您卻是容不下了盛府?您要璃兒如何想?”
“若不是璃兒,你還能在此丟人現眼?”即墨擎天毫不留情麵的叱道,滿眼的嫌惡。
婉妃似乎受了刺激,雙目圓睜,滿目猙獰,陡然尖銳的喊叫道:“皇上,您是要逼死臣妾?”
“來人,將婉妃拉下去,靜心養病!”即墨擎天淡淡的說道,看都不看婉妃一眼。抬頭看著時辰,到了時辰,拿著令牌,扔在地上。
儈子手喝下一口酒,噴灑在散發著森冷寒光的大刀上,雙手握著刀柄,用力揮了下去。
“且慢!”就在這時,一道溫潤如風的嗓音響起,伴隨著一陣沉悶有力的馬蹄聲,一匹黑色的駿馬,如風般疾射而來,人們隻見眼前一道紫光閃過,人與馬已經停在了刑場邊。
一襲紫衣瀲灩風華,鳳眼眼角上揚,眼中波光浩渺,唇如紅櫻,秀美絕倫。一人一駿馬,說不出的風流俊雅。
即墨璃翻身下馬,袍袖翻飛,極盡恭謹的作揖:“父皇,盛府雖其罪當誅,可這些年的戰績,卻足以抵他們一死!父皇宅心仁厚,斷然不會屠盡效忠皇室的臣子。”目光極淡的掃過刑場上的人,最後視線落在與侍衛掙紮的婉妃。
婉妃一見到賢王到了,眼底閃過一抹喜色,終於來了!終於回來了!
“璃兒……”婉妃一腳踩在侍衛的腳上,掙脫了侍衛,跑到了即墨璃的身旁,拉著他的手急切的說道:“你快求求你父皇,放過盛府。”
即墨璃目光落在婉妃緊緊掐著他的掌心,眉頭微蹙,臉上露出淡而溫潤的笑,聲音如潺潺溪水般清冽舒心:“母妃放心,父皇是中庸之人,斷然會公正處置。倒是您,忘卻了身份儀態,父皇適才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