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雀躍不已。
我就快要練完最後一道小法術了,我要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
屆時我要告訴她,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
我一定會努力配得上她。
我不想隻做她的妹妹。
可是沒過多久,傳來了姐姐的死訊。
5
報信回來的幾隻小烏鴉傷勢嚴重,被大火焚燒的翼羽凋零,身體燒傷嚴重。
她們淒淒慘慘地告訴族中,姐姐被人皇焚燒致死,拚盡最後一絲法力才護送僅存的幾隻小烏鴉和一個泛著淡淡金光的蛋回來。
隻因看見姐姐的原形,便完全不顧姐姐和他的情誼,視姐姐為不祥,把姐姐活活燒死。
族中的長老們痛不欲生,雙目血紅,沉默不語。
大長老長長歎了一口氣:「孽緣啊!」
我看著這一屋裏老的少的抱頭痛哭,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要為姐姐報仇。
我的眼淚無聲無息從臉上滑落,眸光死寂一片。
姐姐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在生命裏最後還護住族人。哪有誰來保護姐姐呢?
我知道族人懼怕保護人皇的龍氣,任何心存不軌的妖獸都不敢靠近一步。
可是我不怕,隻要能為姐姐報仇,我這條命算什麼。
我知道宗濟在姐姐幼時,曾撿起被其他飛禽攻擊導致腿部受傷的姐姐,幫姐姐治療直至痊愈。
這和她在族中聽到的,人族會傷害攻擊我們的傳聞不同,從此她對宗濟上了心。
知曉宗濟奪嫡的不易,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不知擋下多少明槍暗箭。
更是在宗濟中毒命懸一線時,耗費大半修為才將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他拉了回來。
我問她值得嗎?
姐姐蒼白著臉,卻還是一如既往含笑看著我:「小鴉你不懂,真愛一個人願意為他付出全部。」
我心中一顫,前所未有的酸澀湧上心頭,拚命壓下就要蔓延上眼睛來的水汽。
姐姐,你又怎知我不懂呢?
6
宗濟抱著我回寢殿,我軟弱無骨般依靠著他,纖纖玉手虛撫著他的脖頸,感受到他跳動的脈搏。
我知道隻要此刻我略施法術,他就能立刻暴斃在我身旁。
可我隻是故作嬌羞,將頭埋在他胸口,怎麼能讓他就這麼輕鬆地死去?他該當受過姐姐遭受的一切折磨啊。
床榻上,我眼波流轉,勾魂攝魄。像是引誘人到無邊地獄的美豔女鬼。
腰肢纖細,一顰一笑間,恍花人眼。
宗濟粗喘著氣說:「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我嬌笑著,裝作聽不懂他有失身份的話。
他的手流連在我滑膩的肌膚上,一下又一下撫摸著我的背脊。
大手捏住我的小臉,滿意地欣賞著我的容貌,輕輕捧住我被賢妃掌摑而紅腫的側臉。
「疼不疼啊?」宗濟懶散著開口。
刹那間我的淚水湧進雙眼欲落不落:「臣妾有皇上心疼,一點都不疼。」
說罷,晶瑩的淚珠就滑落在他掌心,而我眼圈泛紅,好不可憐。
此刻我仿佛一彎小舟漂泊在大海上,孤立無援,而宗濟是我唯一的依靠。
我極大地取悅了他,他注視我的目光多了一絲眷戀。
他摩挲著我的眼尾,像是懷念般歎了口氣:「愛妃眼睛生得漂亮,清如水亮如星。」
我裝作一副小女孩吃醋的模樣反駁:「皇上是想起哪位姐姐了?如此惆悵。」
宗濟目光一滯,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要提那個不祥的人。」
我努力收起所有鋒芒,內心冷笑:「我們烏鴉一族從來都是祥瑞的神鳥,何來不祥?內心醜陋扭曲的明明另有他人!」
我嬌軟的身子貼得越發緊了,嬌柔又清脆地說:「臣妾隻知陛下今日仿佛天神一般救臣妾於水火,陛下才是臣妾的祥瑞」
宗濟聽了我的話後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愛妃這張小嘴真是該賞。」
隨後他輕佻又曖昧地看了眼衣衫不整的我:「朕還不知道愛妃的名字?」
我含羞帶怯嗔了他一眼:「臣妾閨名小鴉,還是姐姐給取的呢。」
「小丫?」他回味了一番我的名字,輕蔑地皺了皺眉,嫌棄般地開口。
思索一番後才道:「愛妃軟玉溫香,乖巧可人,晉為柔美人。」
我按捺住磅礴的殺意,強忍住想當場手刃的衝動。
進宮前,我特意拜訪鴇鳥一族,學習了不少魅術。
這一個月裏,宗濟沉迷我的溫柔鄉樂不思蜀,終日與我飲酒作樂夜不能寐,不知損耗了多少精力,顯得勞累過度,萎靡不振。
而我吸附他周遭的龍氣,本來難以精進的修為大漲,更是花容月貌,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