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寒目色森冷,“還請霍總帥給母親和大哥一個讓人滿意的交代。”
霍總帥!
這三個字,深深地刺激了霍南爵。
他的臉頰抽了抽,虎目噴出熊熊燃燒的烈焰。
霍修遠生氣了,“霍司寒,你這是什麼態度?他是我們的父親!”
“既然你說我有錯,行,我承擔!”霍司寒嘲諷地勾唇,“這少帥,誰要當就拿去,我不稀罕!霍總帥另請高明!
“回來!”霍修遠叫道。
然而,霍司寒揚長而去,背影冷漠決絕。
霍南爵頹然地坐下,好似渾身剛強鐵血的氣勢流瀉千裏,滔天的怒火也瞬間消失無蹤。
霍修遠又緊張又關心,“父親,你沒事吧。”
霍南爵擺擺手,卻突然笑起來,“他這倔脾氣,完全是我年輕時候的翻版。”
“父親,你嚇死我了。”
“他在龍海夜家吃苦十三年,是我欠他的。”
“父親,這不是你的錯。二娘心如蛇蠍,掩飾得太好,你也是被她蒙蔽了。”霍修遠寬慰道,“老三這性子,我會多多開導他。”
“我對不起老三,更對不起你母親。”霍南爵傷感地歎氣,“你母親是個完美的好女人,我真心愛她,答應她,絕不會納妾。可是,我食言了,辜負了她的信任和愛……”
“聽說,當年你在外頭應酬,喝多了,才跟二娘有了夫妻之實。父親,雖然你辜負了母親,但對二娘負責,也算有情有義。”
“就因為這樣,才引狼入室。我沒想到這賤人隱藏得這麼深,害死你母親,害得老三在外頭吃苦這麼多年。”
霍司寒站在外麵,靠著牆,閉了眼。
父親悔恨的話,他聽見了。
一行清淚,無聲無息地滑落。
他拭去淚水,從容地離去。
……
夜半人靜。
霍修傑被衛兵控製住,關在臥房。
霍修遠去找親弟弟,看見他正要離去,連忙攔住。
“你要去哪裏?”
“天大地大,何愁沒有我容身的地方。”霍司寒淡漠地看向別處。
“你呀,都二十六歲了,還跟孩童似的鬧脾氣。”霍修遠拍拍他的肩膀,“我的腿不大方便,不請我進去坐坐?”
霍司寒心疼親哥有腿疾,攙扶他進臥房坐下。
霍修遠叫他坐下,語重心長地說:“親人之間爭執、吵鬧,是人之常情,你怎麼還鬧著離家出走?”
“大哥,這是你成長的地方,不是我。”
“你呀,脾氣跟父親一樣,又臭又倔。”
霍司寒取出一根香煙,點燃,吞雲吐霧。
霍修遠無奈道:“你知道,父親看重臉麵,不喜家仇外揚,你在父親的壽宴,當眾揭露那個毒婦的惡行,也不能怪父親動怒。”
“不這樣做,那個毒婦就還有活命的餘地。”
“我知道,你擔心父親對那個毒婦狠不下心。有時候我羨慕、敬佩你的決絕和強硬,如果是我,我可能不會這樣逼迫父親,那就無法為母親和自己討回公道。”
“不用謝我。”霍司寒淡淡道。
“親兄弟,何須說謝字?”霍修遠拍拍他,“父親是暴脾氣,發了脾氣就算過去了。你也別往心裏去,再也不要說那種傷感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