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弟可都是自己的責任!二狗子想了一下,作為農家小孩,他們出不了村子,也沒到勞作的年紀,幾乎沒有機會賺到錢。

李紅花跟著自己孩子王姐姐翠花,還是有些見識的:“我們可以繡花,我大姐前幾天繡了一塊帕子,就賺了兩文錢!”

“翠花姐還會繡花啊?”真是人不可貌相,二狗子想到她剛才一身匪氣的模樣,搖搖頭。

“翠花是我二姐!”李紅花趕緊澄清:“我大姐馬上就要嫁人了,她是從小跟著土地廟裏的師姑學繡花的。”

二狗子看了看髒兮兮的紅花,很難想象她們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文靜的姐姐。

但繡花這種事情,顯然不現實。

他想到了他們家鄰居,李家村唯一一位鄉村醫生,李大郎昨天在院子裏曬藥材的事兒。

招呼著大家:“跟我走,我帶你們想辦法。”

二狗子上輩子沒少喝中藥,他那對爹娘特別信奉什麼“西藥治標,中藥治本”、“中藥純天然,西藥吃多了影響智商”之類觀點偏激的話。

每次生病都是帶他去找那種沒有執照的,黑咕隆咚的小巷子的中醫看病。

那個中醫特愛劍走偏鋒,最喜歡給人用動物藥,什麼五靈脂、水蛭、蠶砂之類的,熬出來那味道之古怪,簡直難以忘懷。

但是,藥效確實好,至少二狗子吃了這麼些年,都活得好好的。

而且古代比起現代,中醫更加盛行,他們可以弄些藥材去縣城賣掉,肯定能賺到錢。

對於草藥,二狗子認識的不多,但是,動物藥那可是記憶深刻。

如今正是知了猴蛻皮的時節,它們蛻下來皮在中藥中被稱為蟬蛻。

捉不了知了猴,他們難道還撿不到蟬蛻嗎?

至於借口,自然需要那位村莊郎中——李大郎配合了。

二狗子帶著一群小弟朝著李大郎家的院落狂奔,總覺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李皓看著這群不怕熱的小孩,認命地跟上去。

到了李大郎家門口,正看見他在曬藥材,二狗子笑嘻嘻地敲門:“表叔,中午好。”

李大郎還以為有人上門求醫呢,結果看到一群小孩子堵在門口,笑罵道:“小泥猴子,幹啥來了?”

二狗子這些日子常往李大郎家裏跑,他每天無所事事嘛,去哪瘋玩都不奇怪。

李大郎還挺喜歡這個機靈的小孩的,經常在他麵前念叨中藥的事:“大中午的不怕中了暑氣啊,先喝一碗藿香水吧!”

“不熱不熱。”二狗子瘋狂擺手:“表叔,我們找你有事呢。”

“啥事啊?”李大郎搬了一塊曬藥材用的木板,放在牆角陰涼地,示意這群曬得臉紅紅的小孩子坐上來,端了一大壺薄荷水出來:“先喝藥。”

看見那藥壺,嚇得王胖子就想跑。

試問哪家小孩沒被李郎中的藥湯支配過?大家都是受害者,想到苦湯子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