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兒借著黯淡的星光,看到眼花,頭仰到脖子都酸了也沒看到院牆的盡頭,恨恨的踹了牆麵一腳泄憤,誰想那院牆分外結實,害得她單腳跳了老遠,最終還撞了樹。黎兒扶著樹幹歎了口氣:真是運氣不好,她怎麼就忘了問問這裏有沒有門禁!
揉著酸痛的腳,黎兒皺眉想著:她沿著院牆走了好一段路都沒找到小門和暗道,難不成要她在外頭站上一夜?這可不行,明早回去的話肯定會讓人抓住把柄的
黎兒向後一靠,發現身後的樹幹非常粗壯,根本看不到樹冠,黎兒的嘴角一揚:哎呀,雖然不是自動的,但是這個可是相當於梯子的存在啊,太可靠了!
她圍著榕樹走了一圈,在心中設計出一條最佳路線,擼起兩邊衣袖,跳上榕樹的主幹分叉處,雙手抓住向院裏探去的一根粗壯樹枝,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挪爬上去。
黎兒抱緊了樹幹,一點點向上蹭,好在大樹枝葉繁茂,枝條眾多,爬不上去的時候總有樹幹可以稍稍借力。
等黎兒勉強攀上院牆上方樹枝的時候早已經氣喘籲籲饅頭大汗了。黎兒踩著枝幹顫巍巍抓住院牆上方的磚石,向下看一片漆黑,向後看一片漆黑,當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陣冰涼的夜風一吹,黎兒汗津津的身子打了個顫,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想法,黎兒閉著眼睛跳了下去!
久久腳上不曾傳來麻痹或者疼痛的感覺,黎兒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襲暗色衣衫。屬於男性的氣息盤旋於上,是一個男人接住了她。黎兒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長那麼大,她還沒被男人抱過呢。
低著頭害羞的道了句“謝謝”,聽著耳邊傳來那人似有若無的應聲,黎兒輕眨睫毛,欲要壓下小鹿撞鍾的感覺,卻感到臉上發燙,一時間竟也忘記自他懷中離開。
南宸風低眸看著落入懷中的小人兒,鼻尖吸入清香,令他原本煩緒的心情一下子散去。
今天發生的一件事令他意識到自己的產業已經越做越大,但卻不能及時知道一切消息,就好比今日,就因為互通消息不夠及時才釀成了南堡的損失。雖然銀子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可那挫敗的感覺很是令他無力。
此地位於南堡的幽靜之所,每當他思緒煩亂之時總會來到這裏沉思,不想今夜前來卻見到了如斯有趣的一幕。南宸風的嘴角揚起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微笑。懷中的人兒奮力從樹幹攀上圍牆,本以為是哪個身手差腦袋蠢的小賊趁著夜色偷偷潛入,但是看著她在牆頭猶豫不決的舉止和各種各樣的表情,他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是個身著男裝體型嬌小的女子;他好奇一個女子深夜爬牆所謂何事,來不及細想就見到她以不要命的方式往下跳,那一刻他的心卻突然好似被誰紮了一下,心慌疼的要命。想都沒想就飛身過來將她抱個滿懷,腦中閃過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讓她受傷。
南宸風很是疑惑自己為何會有此念頭,他一直以為女人對於他,都是有則可,無則可,不想對她竟起了一份欲要深入了解的想法。他啞然失笑,微微搖首。
黎兒貪戀著這一副偉岸且給人安全的胸膛,臉頰貼著衣衫,聆聽著他堅強有力的心跳,迷亂的思緒在南宸風起步行走時有了警覺。心裏懊惱自己像個小女孩一般迷了心智,竟忘了對方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在古代她是不知道,可在現代,孤身女子遇險的案例難道電視劇還播的少麼?她掙紮著想要離開南宸風的懷抱,卻明顯感到懷抱著自己的那雙手加緊了力道,莫不是真是那人麵獸心的王八蛋?
黎兒如此想著,頭頂傳來一強忍的聲音,“姑娘,你若是再亂動可就要掉下去了。”
聽到他喊自己姑娘,黎兒裏的害怕又加了一份,但他接下去的話語卻讓她剛剛退下去的紅暈又泛了上來,為了不免自己摔下去,她停止了自己亂動的舉止,聽到他一聲悶笑,黎兒尷尬至極,開口道:“你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