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九省十八郡突然熱鬧了不少。無論大街小巷,客棧賭坊,不時都能看到大批男子聚集在一起,高興的嘰嘰喳喳個沒完,仔細點聽著,還可以聽見他們時不時吸溜口水的聲音。說著說著,大街旁不知何時又圍了一群人。
“李四,你說的可是真的?”王大興奮的聲音從人牆中傳出。
“我說的可是句句實話,不信你可以問問街坊鄰居們,我李四的用在這一帶可是穩當得很。”李四猛拍自己的胸脯,直擔保自己的信用可靠。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情了?”看他們兩人說的眉飛色舞,一旁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也不甘寂寞地問著,畢竟好奇心人皆有之。
沒等到李四回答,一旁沉默著張三就率先搶著,劈裏啪啦的說了。
原來晚紅園要在近日重新開張的消息這幾天傳的正熱鬧,九省十八郡內有名氣、有財氣的可算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最令眾人津津樂道的,便是晚紅園新任當家主人的身份。據說這些人來曆還挺神秘的,沒人曉得他們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有什麼法子,竟然放出聲去說晚紅園來了一個比方惜情更為絕色的花魁。也不曉得是真是假,反正到時候一見便知,若真比那傲視無人的方惜情有過之而無不及,則是他們的豔福了。
不消說,單憑這新花魁的神秘就使得九省十八郡的眾位男子樂得好似飛上天。
城內的客棧、酒樓、茶館裏全擠滿了人,大夥聚在一起就是談論還有多少時日晚紅園才開張,不然就是在腦海裏幻想那個所謂新花魁的花容月貌。
真是一群色豬!黎兒在茗香樓二樓窗邊聽著那一群又一群興高采烈、口水流滿地的男人們一波接著一波的討論晚紅園,實在有些受不了了。“青樓果真是所有行業中賺錢最快的。風大哥,你瞧瞧他們,流下的口水都足夠小二直接洗地了。”晚紅園都還沒開張呢,他們就整日圍在晚紅園前徘徊不去,待她們真的開張之時,隻怕晚紅園的大門就要不保了。
南宸風輕輕一笑,抿嘴不語,抬手將茶杯放置嘴邊,“食色性也,近年來方惜情獨占九省十八郡花魁之名,眾人也都瞧厭了,好不容易來了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美女,你怎麼能叫他們不好奇呢。”
今日難得他有空閑,便和黎兒一道出了南堡。來到街上,黎兒道要帶他去飲好茶,不想竟來了茗香樓,好在他在黎兒不注意之時交代了掌櫃幾句,不然漏了身份便不好了。隻是沒想到,黎兒口中的好茶竟是他所鍾愛的紫筍。
“既然方惜情如此美豔,風大哥你就沒興趣成為入幕之賓嗎?”黎兒促狹的問道。
南宸風的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隱去,沒叫黎兒看出。九省十八郡中,是人都知道方惜情的入幕之賓隻有自己一人,而且城裏也盛傳著他會納方惜情進南堡的消息。但他不希望黎兒知道。他淡淡的說道:“既然是花魁,怎麼可能隨便什麼人都能成為她入幕之賓的。你也要瞧瞧方惜情是否願意了。”
“也對,方姑娘是南大少爺的紅顏知己,跟南堡有了這一層關係,又豈是人人能一親芳澤的。”黎兒嘲諷的說道。
“怎麼,你看不慣方惜情跟大少爺有一層關係?”南宸風試著問道,可是黎兒的回答卻叫他失望了。
“他們之間的關係與我何幹,我隻是不明白麵對方惜情這種野心勃勃的女人,為何創立南堡穩坐霸主地位的大少爺能夠如此容忍,說到底,也不過是好奇罷了。”
容忍?南宸風微微一冷笑,隻是利用罷了。方惜情的野心他都看在眼裏,也清楚明白宸宇和宸星跟看她不順眼,但隻要方惜情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他也樂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她高超的交際手腕,能為他省了不少麻煩。在黎兒沒出現之前,他的確不介意將方惜情納入南堡,可如今,他隻想要黎兒一人,盡管她身份不明,盡管她是宸宇身邊的人。
“能想到這一層,可見黎兒很是聰慧,較之方惜情,你也不遑多讓了。”
“風大哥……”黎兒嬌嗔的喚了一聲,“你怎麼將人家和方惜情相提並論呢,這豈不是說黎兒也如那風塵女子一般,這可不是辱沒了我?”方惜情有什麼資格跟她比較啊,她比不上宸星一根頭發,而自己雖然比不上宸星,可也比那方惜情強上許多吧。
“哎呀,是我失言說了不該說的話,風大哥道歉,確實方惜情怎麼能和我的黎兒比呢。”南宸風的臉上滿是溫情,最終還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那句“雲泥之差豈可同日而語”給咽了下去,並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有些東西若是說了出來真算是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