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礁石上一坐,說道:“是我太衝動了,對不起,我確實不應該罵她。”
她從裙子口袋裏摸索到煙盒,結果空空的盒子裏麵沒有半根煙。
這時,陸銘然非常默契的遞給她一根,順便帶著無奈的表情歎了口氣,“你打算什麼時候戒煙?”
“你不是不能抽煙嗎?想讓我戒煙,你先別給我呀。”
他臉色沉了沉,坦白道:“知道你有抽煙的習慣之後,我就隨身攜帶了。不是給自己的,是幫你備用的。”
“……”
從他手中拿走那根煙,叼住,於夢愛用一隻手擋住強勁的海風,另一隻手摩擦打火機,結果打半天火愣是沒見著半個火星。
陸銘然又歎了口氣,從西服褲口袋中掏出一枚昂貴的打火機。靠近她,大手掌覆蓋在她的手麵上,幫她點火,動作一氣嗬成,絲毫沒有受到海風的影響。
她盯著兩根手指頭中間的那根煙,陷入沉思。她有時候不得不驚訝於他的心細,超乎常人。
他記得她喜歡吃的茶葉小排,貼身攜帶她喜歡抽的香煙,即使於夢愛並沒有刻意告訴他自己的喜好,他總能通過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去觀察她。
“我和安佩珊之間確實有很多過節,但是這並不影響你跟她工作上的來往,我還沒有那麼小心眼,至於辭退她,還是算了。”
她雖然記仇,但這是她和安佩珊之間的較量,和陸銘然無關。她現在看開了,更何況,陸銘然明確的站在自己這一邊,她再揪著安佩珊的過去不鬆口,會顯得心胸狹隘。
下班回家的路上,陸銘然開車載她並沒有朝家的方向開。
她望著車窗外麵陌生的十字路口,疑惑的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他好看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無聊的敲點著,“聽景蕭蕭說你的車壞了,我幫你訂了新車。”
“這個多嘴多舌的蕭蕭……”
“我們現在去取車。”
她的手很緊張的捏著安全帶,“我隻能買得起幾萬塊的車啊。”
陸銘然撇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窮鬼。
到達4S店,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見嶽安南站在一輛白色的跑車前麵低頭看文件。
他們走近,嶽安南說:“陸總,手續已經準備好了,隻需要於小姐本人簽字就可以直接提車了。”
於夢愛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輛價值不菲的跑車,問道:“這、這是什麼牌子啊?”
嶽安南說:“瑪莎拉蒂GranCabrio。”
她又問:“多少錢?”
“三百多萬。”
在於夢愛眼中,這屬於天價,她怎麼能開一輛價值連城的跑車上下班?
她立馬拖著陸銘然往回走:“我買不起,咱們走吧,去隔壁二手車市場看看!”
結果陸銘然的腳像黏在水泥地上一樣,拖都拖不動,他麵不改色淡定的說道:“別鬧,你簽個字,我已經付錢了。”
她拿著那份文件,猶豫不決:“可是,可是……”這輛車子貴的太離譜了啊!
“沒有可是,如果你不開,就丟掉。”他霸道的說,視錢如糞土。
她簽字的時候,手一直在抖,導致‘於夢愛’三個大字寫的歪歪扭扭。
陸銘然見狀,啞然失笑。“你在擔心什麼?”
“我怕開壞它。”她實話實說,她上一輛報廢掉的二手破車不到一萬塊錢。
陸銘然大方的說:“那就再買。”
坐上駕駛座,她小心翼翼的撫摸方向盤,好像在觸碰一件奇珍異寶。
陸銘然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扣好安全帶:“手感如何?”
“無法言喻。”
她手動掛擋,謹慎的踩下油門,絲毫感受不到離合的顛簸。
順利上路,於夢愛聚精會神的直視前方,認真開車。
他昨夜幾乎沒怎麼合眼,再加一整天的折騰,此刻累的夠嗆。一隻胳膊靠在車門扶手上,撐著頭,意識不清,困頓不已。
她眼睛餘光瞥見陸銘然昏昏欲睡的樣子,不忍打擾他,將音樂聲音調小。
她的手機鈴聲非常響亮的把他吵醒,陸銘然帶著不耐煩的口氣說:“誰啊?”
於夢愛將自己的手機丟給他,說:“你親姐。”
他蒙了一秒鍾,隨即接聽:“什麼事。”
陸錦雲嘻嘻哈哈,似乎早已料到他會接聽:“你電話打不通啊,我就想說試著打愛愛的手機,說不定可以聯係到你。沒成想你們真的在一塊兒啊?我可真是料事如神!”
他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此時隻想休息一會兒,催促道:“有什麼事趕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