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但是既然攤上了,總得認帳吧。”陳學長又吸了一口煙。
“誤會!天大的誤會!哥兒們,身為魔法師的我們怎麼能被那些傳統的觀點束縛呢?!”維克多激動地猛拍桌子,就差沒有喊叫出來,“你有去過音樂節麼,耶,你要是去過那個地方,你就一定不會這樣想了!”
“那可是叫人快活的地方!恨不得把靈魂都撕碎了!”
“狂野的人們聚集在一起,升起嘹亮的野火,麻醉彼此的夢想,在呐喊中進去對方的靈魂和對方的身體,把所處在的那一天當作是世界末日前的最後一天來看待。”
“聽起來很不衛生,容易染病,”陳學長皺了皺眉頭,“我的醫生房東要是知道,定會把我從屋子裏趕出去。”
“那就讓他趕啊,男子漢大丈夫,怕什麼,四海為家!”維克多猛拍胸腹說,“嘿,哥兒們,你想想,明天都要世界末日了,我們還想房子幹什麼啊?”
“既然前前後後都是死,最重要的還不是讓自己再快活一點...”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啊,耶?”
“可明天不是末日,等你在狂歡清醒以後,你要麵對的是現實,”陳學長又吐了口煙,“還有除此以外的無盡空虛,你會對這個世界感到失望和絕望,甚至想要質問它...”
“為什麼還不滅亡?”
火車尖嘯聲回響於耳。
陳學長輕悠悠地吹散了眼前的白煙,維克多默默地望著他,短暫地閉上了那一張喋喋不休的嘴,等乘務員路過他們座位的時候,他伸手攔住了乘務員,跟這位麵容姣好的姑娘要了一瓶酒,兩個杯子,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輕佻逗弄的話。
“老兄,不得不說,你殺死了比賽。”他一邊往杯子裏麵倒酒,一邊訥訥地說。
“要是放在以往的話,我是不會放過搭訕那個乘務員妞兒的機會,你想想看,和她一起關在衛生間裏,那得多快活啊,火車在震,我們也在震,我們靈魂在鐵軌旁邊的原野飛奔,我和這條鐵蛇比賽誰跑得更快!”
“速度與激情啊。”陳學長接過酒杯,感慨地說。
“對!就是速度,還有激情,”似乎是找尋到了知音,維克多又像一頭精力旺盛的種馬一樣亢奮了起來,“身為一個男人,想要追求無非兩個,一個就是速度,一個就是激情。”
“老兄,你瞧瞧我這身打扮,知道是什麼來頭麼?”
“牛皮褲,牛皮帽,牛皮背心...”陳學長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你好像挺痛恨牛這種動物吧。”
“不!這叫牛仔,是西域的一種流行,耶,”維克多大聲地替自己辯解,“那都是一幫朝生暮死的家夥,要是看誰不順眼,就把槍對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才不要跟別人歪歪扭扭地講什麼道理呢,那可多痛快啊!”
“但我不同你啊,老兄,我是一個被感情奴役的人啊,”陳學長喝下了那杯金黃色的酒,“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我想的不是怎麼拯救世界。”
“我能想的隻有...無論如何,也要回去,死在自己家人的身邊啊。”
“你是奴役感情的人,我是被感情奴役的人,我們所想的...”他喃喃地說。
“難免會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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