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灰蒙蒙一片。
重重迷霧阻隔了方向的判斷,來時的路此刻已經隱於霧霾之下,再難找回。
維克多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他的感情經曆,以及長長一大段兒童不宜的點評。
就在他們漫無目的地繼續往著迷霧深處行走時,他們聽到了有人在霧裏大喊,是一道稚嫩的聲音,她在一聲一聲地大喊...
肖炎哥哥。
....
黑色的深淵裏浮起了很多張臉,紛亂的思想在腦際中錯亂交擊,電離的閃光頻頻亮起,一如黑色的火花撞上黑色的火花,大腦的回路仿佛連通著某一個遠超人類想象的龐大空間。
他含著口中的糨糊,還在遲疑著要不要吞下去,可來自外部世界的思想碎片卻在不經意間湧入他的記憶裏。
吵吵嚷嚷的怒罵聲隨之在黑暗中響起,依稀之中,他看到這團糨糊的主人,就是那位在這不死空間中被挖出腦仁的死者。
它在他的腦海中與他作對,妄圖與他的記憶、他的思想強行融合,他先是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早應該死掉的人竟然以這種詭異的方式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並且還想著要侵略他的大腦,妄想著如傳說中的‘奪舍’一樣地複活。
這大大地激發了他的占有欲望。
他的內心深處湧現一股邪惡的念頭,驅使著他強烈地想要將那個人的思想改寫...扭曲成符合自己的標準,然後再將它的記憶大口吞掉,以此滋長自己的靈魂。
當實行這一計劃時,肖炎驚訝地發現,執行起來的難度竟然要比想象中簡單許多,這是因為源自於那位死者的思想實在太過於平平無奇。
通篇下來都是人雲亦雲的跟風和說道,不止膚淺,甚至可以說是無聊。
對於那位死者來說,大腦好像隻是一個簡單的擺設,能不用就盡量不用,能不思考就盡量不思考,如果沒有大腦也能活的話,這個家夥甚至都有可能不要大腦,既是簡單,又是粗暴,隻會吃喝拉撒,抱怨,還有交配。
麵對這些單薄無力的字眼,身為五階段魔法師的肖炎憑借自己過人的見識,以及與生俱來的強大靈魂,輕易地戰勝了它。
他猛力地咬碎那些蚯蚓一樣的糨糊,截斷了這個無聊的人的這些無聊的說教。喵喵尒説
肖炎甚至連說服那位死者安息的想法都沒有,直接就把它碾碎了,然後,那位死者又一次地死了,在肖炎的腦海裏被他殘忍地殺死了。
蒼白的日照下,他喉嚨幹澀地翻滾著,倍為艱難地咽下了這一顆平平無奇的大腦,再然後,他的手又一次往鐵桶裏探去,抓走了又一團平平無奇的糨糊。
眨眼間,又一個無聊的人在他的腦海裏被他碾碎了。
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對手的人物出現。
以致於他的進食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甚至還要怒吼著,仿佛野獸捍衛自己的領地一般,憤怒地趕走附近那些與他搶食的囚犯,意圖獨占這個血腥的鐵桶。
腦子裏一片血海屍山。
他推著那些不知所謂者的屍體來到了深淵的邊緣,他在峭壁的頂端站定,獰笑著把那些懦弱無能的屍體丟進黑暗漩渦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