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抽出手,“慌忙”跪下道:“小姐這話折煞老奴了,老奴如何擔待的起,老奴自當為小姐鞠躬盡瘁,小姐有這份心嬤嬤就是現在死了也可以含笑九泉了。”說著崔嬤嬤就拿衣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看到崔嬤嬤這麼快就進入狀態,李雪照心裏暗罵老狐狸,也隻能拚命回想起上輩子那些個傷心的往事,就當為李婉照死去的老娘哭一場,當下裏,摟住崔嬤嬤很是哭了一場。
崔嬤嬤本來以為李雪照初生牛犢跟不上會跳戲,沒想到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倒是有些傻眼了,估摸著再哭下去李雪照呀陪她哭到天亮,這樣子一直哭下去可是對當下連忙拿袖子把眼淚擦幹又連忙取過一塊幹淨的帕子幫李雪照擦了擦臉,道:“小姐快起來,地上涼,快別在病著了!”
李雪照順勢在崔嬤嬤的攙扶之下站起來,她知道崔嬤嬤這是準備拿出幹貨了。
“不知道小姐這兩日可曾關注過你的二位堂弟?”崔嬤嬤問道。
李雪照心頭一跳,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些東西,還是故作不知的樣子:“這幾日出的事情可是太多了,實在是沒有精力兼顧到那兩個孩子。難道嬤嬤是想?”
“沒錯”崔嬤嬤回道“老奴在崔家當了好些年的差,也知道一些隱情。老太太的三個兒子中雖然是大老爺最為出息,也最是讓老太太自豪,但最靠近老太太的正房裏麵當初住的可是二老爺和三老爺兩家,自從大老爺娶了小姐的母親,老太太迫於崔家的壓力這才讓大老爺搬進正房。”說到這裏,崔嬤嬤便再也不開口了。
雖然隻是寥寥幾句話,但李雪照已經領會了崔嬤嬤的意思,卻也沒有點破,隻能語氣含糊道“也就是說,雖然大老爺官銜最高,但其他二位老爺更加受寵?”
崔嬤嬤道:“正是,聽當年的小姐說過,老爺雖然是長子,但常年陪伴著老太太盡孝著的卻是二位老爺,當年小姐還抱怨過妯娌之間老太太不向著她呢!”
響鼓不用重錘,話說到這裏,李雪照已然猜透崔嬤嬤這番話的含義,當下便道:“是我這個姐姐的不是呢,這些時日都忙糊塗了,嬤嬤若是有空明日裏陪雪照取兩件文房四寶來,正好二位弟弟也到了上學的年齡了。”
“小姐說的是,話說長姐如母,二位小公子年紀尚淺,二夫人和三夫人又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到底是管教的倒三不著兩,還是得小姐多多費心。”崔嬤嬤看李雪照完全領會了她的意思,心裏感歎這丫頭還不算笨,但到底對李雪照的防範更加深一層了。
小小年紀就如此工於心計,而且對著年紀幼小的親堂弟都下得了手,這可不是個善茬,要是掌握不好,可是把雙刃劍。
李雪照看著今日裏時常走神的崔嬤嬤不由得心裏冷笑,今日裏才知道,或許這崔若曦留下的嫁妝應該是被那黑心的老太太給拿了打頭,至於那兩個兒子也沒有少分,而王氏和李利群隻怕是被那老婆子拿出來當冤大頭的吧。
老李家的事情倒是不難辦,難辦的是崔家,李家無非就是貪圖了崔若曦的嫁妝而已,這崔家可不像是應該能夠出得起這般嫁妝的人家,靠的是別人吧,再說了,這崔家在裏麵應該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再說那幾個舅舅和表弟表哥看著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的眼神,讓李雪照害怕,也讓她肯定,這個看起來詩書傳家的人家其實並不是什麼好貨色。
說不定,崔若曦未必是崔家的女兒,或許當年淩辱和把崔若曦換了身份送出去和北蠻和親的正是崔家也說不定。這個世家大族,處處都是疑團,處處都是詭異。
難怪慕容思這樣反感崔家難怪他在皇宮裏麵如此折磨崔氏姐妹,看來他說的不假,他真的是為了我嗎?
李雪照心下不由得猶豫了,正是由於慕容思的授意和李雪照的賭氣,才讓得李雪照去套崔嬤嬤的這番話,也正是崔嬤嬤的這番話才讓得李雪照這些日子以來想不通的一些東西豁然貫通。也讓李雪照對於慕容思有了新的看法。
慕容思,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你到底是花言巧語呢還是真的為我在考慮,你身邊那麼多的女人又該讓我如何自處,又該何去何從。
難道上輩子被劈腿,這輩子也免不了二女侍一夫嗎?
還是說你和皇帝一樣,有著數不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