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讓李斯跟趙高去查辦的正是鹹陽都軍械庫的失竊案。
鹹陽都軍械庫是整個大秦王朝的軍械供給所,從裏到外足足有十道防衛。軍械庫內所藏的都是秦王朝重要的軍用物資,但是這一次的失竊案卻並不怎麼簡單。
失竊的不是軍械,而是一個法器,是從大盧王朝運回來的,名喚陰陽符。
它是大盧王朝西決組織****王的聖器,因為西決早在秦王朝攻破盧王朝之前就已經被盧國修士滅掉了,所以陰陽符輾轉到了鹹陽都軍火庫。
傳說中西決組織是被大盧王朝的國君用元元真法給端掉的,隻是沒有人能夠證實。
胡亥驚慌失措的原因不隻是因為這個雞肋一樣的法器失竊了,而是他恐怕西決組織死灰複燃。而且就憑這潛入鹹陽都軍械庫的修為來看,盜賊極有可能是西決組織。
當初神秘人物轉輪王把這個神秘組織西決發揚光大的時候,秦王朝西部邊陲一度淪陷。秦朝的劍客無數,修為精進者亦不缺,但是僅僅一個西決就把秦國劍道給震驚了。
西決的人出手快而狠,從不留活口。所以沒有劍客是見過西決人的。
李斯的邢名組織也不例外。當初邢名有七大高手,一個被派去監視西決的,劍道修為七段大清境範士位,結果在路上就被伏擊斬於馬下。
從此李斯就再也不去碰這個黴頭了,邢名組織就隻剩下了如今的六人。
趙高心內清楚,如果真是西決所為,在鹹陽都內的秦劍修行者能夠與轉輪王抗衡的也就隻有他跟李斯。
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與李斯聯手的可能性也不大,何苦拚命去保全這個還未登基的胡亥呢?所以,他隻是嘴上應承著,卻無心出力。
李斯心內也是如此料想著,更何況自己的邢名已經被西決摧折過,實在是犯不上。有把握拿下轉輪王的也隻有修煉元元真法的端木下名,但而今他也是一個名義上的逃犯。
想到這裏李斯也是有點好奇,為何當年始皇帝沒有派人修煉這陰陽符或是消滅它呢?
……
鹹陽都的一家鄭記鐵鋪裏,鄭掌櫃正在淬火,耳聽得一陣陣水火嘶鳴,眼前升騰起一股股水蒸氣。
“鐵匠做生意不?”門外卻是來了一個杏眼梨渦的白皙中年女子。
鄭匠抬頭望了一眼,手中的鐵錘又猛力砸了下去,叮咚一聲,清脆的鐵音回蕩在狹小雜亂的鐵鋪裏。
“先生要打什麼?鋤頭?”鄭匠呆滯地問道,呆滯的聲音一如他老實巴交的性格。
“符籙你打不打?”中年女子眼袋往上一掉,步步緊逼地問道。
“符籙?”鄭匠手中的鐵錘忽然停在了半空,奇怪地望著眼前的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的黑靴踏進鄭記鐵鋪裏,就立在鄭匠的麵前,仿佛是在重複方才的那一句話,“符籙你打不打?”
鄭匠看著鐵鋪外麵的人流,一瞬之間仿佛被阻隔在了世外。符籙可不是鬧著玩的,性命攸關的事。
“你是修行者?”鄭匠試探性地問道。
中年女子搖了搖頭。
“你走罷,我這裏不打這些修行的器具。”鄭匠斜睨了一眼中年女子,繼續著他手上的活計。
“老頭——”中年女子傲慢地叫道。
鄭匠緩緩抬起頭來卻是見到她方才一汪秋波的眼睛此刻濃密著望不穿的殺意。鄭匠雖是見多識廣,但此刻見到一個眼含殺意的女子還是有一點心悸。
“你——”鄭匠還未說得完話,中年女子已經把右手抬到了半空,隻是她的手隔著鄭匠有幾步的距離,但是空氣中卻突然多了一個紅色的手印,隨著她的右手擺動而舞動著。
中年女子右手輕啟,紅色手印掐到了鄭匠的脖子。鄭匠隻感覺呼吸不順,眼前已經在抹黑,胸腔裏快要沒有遊絲了。
“你若不打,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中年女子詭媚地笑道。
鄭匠拚命地點著頭,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他不允的地步了。
“別聲張,否則——”中年女子左手拾起一把打好的鐵器,輕輕一握就把它清脆地摧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