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曾領命而去,溜進鬧市中。
那名女子的背影一直留在劍曾的視線之內,但是劍曾尾隨的距離始終是保持在女子不易察覺的範圍。
穿過一條條街巷,繞過一個個轉角,劍曾忽快忽慢,與女子的距離保持得方好。
鬧市人多眼雜,在這種摩肩擦踵的地方跟蹤一個人而不溜神(跟蹤對象溜走)不說很難但也不易。
劍曾深戴著一個草帽,在這暖和的秋陽裏格格不入。
不知不覺已經走出鬧市,前麵就是靜寂的桐油巷。
女子已經走向了桐油巷的深處,劍曾開始擠出人群洶湧。
整個桐油巷長且靜,雖有人家在,但大都居於深屋內磨桐子。在這條巷弄裏除了可以聞到桐油的香氣,還能聽到磨桐子的吱呦聲。
巷弄裏人不多,三三兩兩都是分開的。間或有主婦出來往自家門前的水溝裏傾倒汙水。
劍曾以手壓低了草帽,邁步走上了桐油巷的石板。
巷弄裏散落的人都投來一瞥驚詫的目光,到這裏實在是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麼了。
女子依舊是盈盈微步,仿佛不曾留心後麵有人跟來。
劍曾快速跟去,已經到了說明來意的時機了。
這時候的女子仿佛突然感覺到背後的劍曾,腳下的步子忽而加快了。一轉眼的功夫女子已經走到了桐油巷的盡頭,折身拐進了一個轉角。
劍曾快速走了過去,折身進到轉角的時候,背後已經有兩個劍客阻住了他的回路。
“禦史監察暑司案。”劍曾回身把劍一橫。
“噌”的一聲,兩個玄衣劍客已經把佩劍給抽了出來。
“吧嗒吧嗒”,這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劍曾側臉一掃正是那名女子。
“你以為我會不知道有人跟蹤?”那名女子笑道。
“我家大人要跟你們合作。”劍曾冷冷地說道。
“哦,合作?就憑那個把儒子當西決成員還自己計策高明的家夥?”女子笑得合不攏嘴,婀娜的身姿輕佻嫵媚。
“是你們眼光高?”劍曾反嘲道。
“眼光高倒不敢說,要看閣下能不能活著離開了。”說罷衝著那兩名玄衣劍客一擺手。
兩股劍風撲來,兩道白色劍光呼嘯而出,劍曾右手起劍,手起劍削,三柄劍撞在一起,一道藍色劍光皺起,“砰砰”兩聲玉斷之音,兩名劍客的佩劍從劍腰處齊齊折斷。
“好!”女子拍手笑道。
劍曾左手摘下草帽,緩緩回轉過身來。女子的容顏已經被他盡收眼底:丹鳳眼,眉如柳,西施嘴,應該在二十多歲左右。
“西決的二護法倒也秀美,不枉此日一行。”劍曾有些輕佻地說道。
“我以為長安六劍也都是像東野衛天那樣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卻沒成想有解風情的男人。”
這一句話沒讓劍曾暗喜,因為她的左手裏已經凝聚了一個白色的真元了。
劍曾右手握緊佩劍,藍色的真元已經包裹在了他的佩劍上。
身後兩名被砍掉佩劍的劍客垂手立在那裏,等待著主人的鬥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