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出去玩了。”說著,還未等母親回話,一個約摸17歲模樣的少年便興衝衝地衝出了家門。乍看之下,這名少年不僅模樣俊秀,雙眼炯炯有神,而且身材精壯勻稱,再擱上1.75左右的身高,雖然談不上什麼極品帥哥,但這樣的少年應該很惹人愛吧。
可恰恰相反,在世衝稍顯幼稚的臉龐上,充滿了厭世與不羈。從他走路的姿勢中便可以看出他玩世不恭的意味兒,邋遢的著裝,還有邊走邊得瑟的步調,儼然是一副外出搶掠的模樣。
剛來到集市,便聽得到有人小聲喃喃:“那個地痞衝來了!”話音未落,幾十個賣藥賣武器的攤位的主兒都立馬收拾起了東西。一位賣藥材的中年男人剛欲收拾藥材,便被一旁清新可愛的女兒一把拉住了手,不滿地說:“爹,我看他的意誌中滲透的氣息隻不過是個未成戰鬥力的6級鬥士而已,這一階段隻能修煉鬥意誌罷了。你一個16級的修煉鬥士幹嘛如此慌張呢!”老爹敲了一下女兒的頭兒,小聲應和:“你這個傻女兒!你不知道呀,這小地痞不知道生了一個什麼職業,反正有點兒恐怖。他雖然尚未構成戰鬥力,可憑借這種職業擁有的神力,硬是將幾天前一位19級的修煉鬥士打成了重傷。即使他自己也患了傷,可實力可見一斑呢!”
聽得一番頗具反諷意味的話,本來對這個年輕人還少許有些好感的少女,頓時心生厭惡,盯著那小地痞走來,眼神滿是不屑和鄙夷。
沒有理會一路上眾人對他的譴責與不滿,世衝仍“瀟灑”地走著,他知道關於自己的各種壞名聲,可他要做的隻有一點兒:我不能受欺負,我的母親更不能受欺負!從小到大,世衝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別的孩子都說他是沒爹的孩子,百般嘲笑他,甚至連他自己都以為除了自己的母親,他就沒有其他任何親戚了。他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有父母保護,有家族罩著。他是被母親隻身一人辛苦拉扯大的,母親從小就教導他:“你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要靠自己,來改變命運,來拯救我們的家族。”話是這麼說,不過世衝一直都覺得奇怪,我和母親兩人能稱得上一個家族嗎?但是有一點,世衝卻清楚地知道,我和母親容不得被欺辱。
越是這麼想,世衝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突顯得越是淋漓盡致。一路上,凡是這安息鎮的市民見了他,就好像是碰見了地頭蛇一樣轉頭就走,口中還諜諜碎碎地說不停,不過看那口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無視一切的鄙夷,一個稚嫩而強硬的熱血少年就這樣漫不經心地走著,前麵不遠處便是安息鎮最為熱鬧的地界——助修坊了,顧名思義,是兜售各種幫助修煉材料的坊市。
其實世衝此次前去助修坊,不是買什麼藥材珍寶,再說了他也沒那麼多閑錢,而是找他唯一的好朋友端木直的。說來也怪,當所有人都疏遠甚至討厭世衝的時候,隻有端木直對他不離不棄,把他當做好兄弟一樣看待。更何況端木直的父親是安息鎮上數一數二的大勢力端木派的幫主,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竟然對他這種地痞小混混如此仗義,這自然讓世衝很感動。還記得有一次,世衝的家裏實在是窮得揭不開鍋,世衝甚至做好了打劫的準備,就在這時候,端木暗中派人送來了幹糧和食物,這才幫助世衝和他的母親度過了難關。從此以後,世衝在心中便對自己暗暗說過:“這個兄弟,我認了!”
當然兩人的友誼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為了父親的顏麵,為了端木派的名聲,兩人隻有私下裏維係著來之不易的友誼。
感慨﹑惆悵排徊在世衝幼小的心頭,許久世衝才走到了助修坊。緩緩停下腳步,一處巨大的呈圓形分布的交易所赫然聳立在眼前,有別於普通的坊市,它就像上古時期的圓形競技場,在各個視角都可以看到自己所需的材料,而且可以沿各個方向快速地到達交易地點。放眼望去,散射著紫光的地麵竟是上乘的剛紫玉石鋪成的,這種玉石不僅顏色鮮豔明亮,更重要的是它有分散噪音,吸收地表水之奇效,真是花了市鎮不少心血呀!相比較而言,內部放置的交易石桌稍微遜色一些,可其質感似脂似玉,整體給人的感覺便是一種質樸中的奢華。
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世衝驚奇地發現,不知什麼原因今天的守衛出人意料的多。有一些守衛,世衝倒認識,因為那些守衛便是安息鎮上大勢力的精銳部隊,平日裏世衝衝那些普通市民發發脾氣還可以,可看到這些人時,他也隻能口不吱聲了。另外還有一些守衛,世衝從未見過,他們身披鎧甲,表情冷酷異常,其散發的氣息中充滿了血汗洗禮的意味兒,更讓那些實力不濟者看了直達哆嗦。
嗯?端木去哪裏了,不是說好了要他在路口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