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雅佯裝害怕,頭也低下,“人人都說你殘暴。可是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抓我過來呢?我真的沒有做壞事啊!我昨天是說了太子妃的壞話,可是那也不關你的事啊!”
“都誰說我殘暴了?”雲放的聲音大了起來。
是不是商音每日都在賴雅的耳邊說著雲放的壞話?
雲放的心眼此刻小的能鑽過一個針眼。
雲放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與自己為敵。
所有的人都不想自己得到賴雅。
雲放的拳頭攥得劈啪作響。
房間裏的空氣也隨之變得壓抑起來。
“說。都誰說我殘暴了?”雲放的聲音有些冷厲。
賴雅打了個激靈,這個雲放這樣對待失憶的賴雅真是差勁。
聽他說話的語氣還不知道貝塔的存在。
就是知道了也自己也不會把貝塔給他的。
“快點說。”雲放再次喊道。
“那天在大街上。有人說雲國的皇上這些年一直瘋了似的打仗也不知為了什麼?打仗就要死人。這就是殘暴。”賴雅的聲音很低,有些瑟縮的樣子很不像賴雅以往的作風。
雲放倒是有些相信賴雅是真的失憶了。
好一會兒,賴雅就這樣低垂著眸子。
賴雅不想和雲放駭人的目光相撞,亦或是不忍看著他紅紅的眼眸。
看著這樣的賴雅,雲放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自己苦苦盼著賴雅活著回來,可不是為了要這樣對她。
雲放看著賴雅的眸子又溫柔起來,“你長得也像我愛過的人。”
“是嗎?怎麼這麼多的人長得都像呢?”賴雅抬起眼睛看向雲放。
“可是她非要離開我。我在等她回到我身邊。我一定會等到她的。她總以為別人可憐。她總是偏向別人。她總是不把我放在心上。沒有她我活著有什麼意思呢?我一定會等到她的。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得到她的。”雲放像是表明心跡似的說道。
“你等她沒錯啊!可是幹什麼把自己弄得這麼髒呢?女人自然是喜歡幹幹淨淨的男人了。我想你長得還是不錯的。打扮打扮還是拿得出手的。”賴雅怯怯勸道。
“你是說我現在很不像樣嗎?請教姑娘芳齡?十八還是十九?”雲放怒氣又起,這個賴雅真是過分,傷了這麼多男人的心之後,可以逍遙的好像沒有度過時間。
“據說我二十三歲了。或許比那更大。隻是我不知道而已。怎麼?我長得年輕你生氣幹什麼?你們當皇上的也不能管人家的閑事。”賴雅也有些生氣了。
“這個閑事我管定了。失憶了。失憶了就要治病。幹什麼不把病治好。幹什麼偏要忘記從前。我會負責把你的病治好。我們會一起回到雲國的。你會是我一輩子的座上客。我再也不會失去你了。以後你無論要去哪裏,我都會和你一起去。懸崖也好,山澗也好。我會陪著你一起跳下去。兩次我都沒有陪你下去。我錯了。”雲放的眼淚簌簌地掉落。
柔軟的眼淚跟雲放此刻粗鄙的打扮極不相配。
為什麼五年了過去了,雲放還是不能學會放下。
賴雅的心揪緊。
賴雅光著腳下地,轉身,對著雲放跪下,“請放我回去。沒有東修哥和孩子們我真的活不了。我隻是長得像你愛的女人而已。我不是那個女人。
“你為了別的男人會給我下跪嗎?”雲放的嘴唇抖動著問道。
“會。我不想和東修哥和孩子們分開。此外怎麼都行。你失去你的愛人會傷心。別人失去愛人也會傷心的。”賴雅低下頭,額頭觸動地麵,砰砰作響。
“你會為了別的男人給我磕頭嗎?”雲放的心好像一下子碎裂,疼得大聲哭了。
雲放把頭埋進被子,不想賴雅聽到自己的哭聲。
賴雅直起腰身,怔怔望向雲放。
他的背一起一伏,劇烈地顫抖著。
雲放淩亂的發絲和藏青的粗布衣衫使得賴雅怎麼也看不出這就是雲放。
賴雅的眼淚也像決堤似的流淌。
賴雅拚命咬緊牙關,不想哭泣出聲。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來人掃一眼伏在床上哭泣的雲放和跪在地上的賴雅,滿臉鄙視表情。
“雲放,你不覺得丟人嗎?為了個女人就可以這般慟哭嗎?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窩囊呢?”冰冷的女聲從門口傳來。
賴雅回頭望向門口,看到女人和女人手裏抱著的孩子頓時傻了。
雲放也止住哭泣,抬起頭望向說話的女人。
來者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視賴雅為眼中釘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