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傲天不耐煩的朝天上的男人出掌，對方毫無出手的意思，淡然間，揮掌而落，“螻蟻！”神尊級別的存在，隻是一招便落地不起。
凡塵瞳孔猛然收縮，是他嗎？界域一別，已有數十載的年歲了——素別！
“吾自人界而生，此方天地乃是五界之外，既是五界之外，諸位，可否談一談？”陣道再度升起，遠比凡塵所設立的陣道要強上數倍。
轉瞬間，凡塵蓄力一躍，“素別，這麼多年了，你始終沒變啊。”深紅的瞳孔中，血絲滿布。一幕幕回憶衝上心頭，那天，他的離開，是為了自己。
他背負著所有罵名離開，之後再度見到他，他還是那個他。那種變化，微妙且可怕，那張冷靜到極致的臉，從始至終未曾有過一絲變化。
微揚的嘴角，永遠讓人難以琢磨，任何表情的動容，都未曾影響到他分毫。那個人，也參與了最後的謀劃。
影舞的死，他們任何人都脫不了幹係。
對凡塵而言，最為難以麵對的，並非是他的立場或者是他的選擇。而是他明明知曉影舞對自己而言代表著什麼，他還是那樣選擇了。
時間能帶走仇恨，可時間一樣能沉澱仇恨。在自己所活下來的時間裏，影舞對自己而言，所代表的，隻有自己心裏清楚。
麵對凡塵的質問，素別的沉穩坐在輪椅之上，“凡塵，時間過了這麼久，你還是那個凡塵，那個單純帶有些許義氣的凡塵。”
凡塵，“時間再久，我亦然難以忘記我影舞的死，更忘不記你們是如何對待她的。素別，我隻需要一個答案，影舞到底為何而死？”
素別深喘息，斜眼看朝身邊的七尺男人，“主上，你如何看？”
男人副手而立，“眼下，控製住五界的後人，吾人族，也當崛起。於人族無利的是，吾不屑一顧。”藐視天地的氣勢驟然而升，眼下的自己不在他眼裏。
素別，“對我們而言，他無害！”
男人點頭，“那便好！”說完，回身離開，並不在意凡塵的一舉一動。
他的離開，讓天地靜倪起來。素別歎息，“凡塵有些事情，你應該反過來想。”
“何意？”凡塵滿臉質疑。
素別，“一切，隻為人族大義。”
凡塵，“大義與我何幹？影舞到底是如何死的？”
素別，“她的血脈，能讓吾等離開！”簡單而直接的回答，讓凡塵不知所措，他沒有撒謊，現在的他，不像是在撒謊，也沒必要對自己撒謊。
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得到答案的凡塵，聲音低沉，“欠下的東西，也該還回來了。”
素別，“我了解的心性，我們的，可以還給你。”說罷，兩道深紅的血氣出現在其手裏，“不死血脈，屍祖的血脈。對我等而言，它的使命完成了。”
接過血脈的凡塵，心跳加速，多少年了，終於找到兩道血氣。對複活影舞的決心，又強烈了不少。
素別，“走吧，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弱！”
凡塵淡聲，“將別人的東西還回來，隻是償還過失罷了。但我總是覺得，以命償命才是這個世界的準則。”
素別聽出凡塵的話中話，“你想動手？”片刻後，“你可以試一試？”
歎息後的凡塵，“一路走來，這個世界的規則異常簡單，殺人不一定需要償命。想要的答案，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可其中有一點，至今我都深信不已。強者的世界沒有選擇，隻有願不願意去做。”
素別，“你說的沒錯，可你還不算強者。”不帶任何嘲諷的意思，真切到凡塵震驚。並非是嘲笑，而是事實，人世間，最為可怕的事實就是沒有清楚認識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