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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萱怔了怔,壓根沒有記起這一茬事,但是既然石傑都這麼說了,那肯定就是有吧。
她看著石傑,這個男生有月牙形的鼻梁,高出眼睛很多的眼眶,頭發短短的,根根向上,體現了它們主人的生機勃勃。
與丁浩遠如刀削一般的臉部輪廓不同,石傑的臉部輪廓看起來更柔和一些。處處透露著這個年紀該有的陽光勁兒。
他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生氣,充滿了活力,充滿了快樂,充滿了青春的氣息,連看別人的眼光都是開朗的,怪不得陶子會喜歡他呢。
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又有些怪怪的。有些過於熱情的灼熱在裏麵,那麼直愣愣的好像要直接衝到她的心底,把她心裏的秘密一探究竟。
雖然葉萱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她的本能卻告訴她應該後退。
所以葉萱隻是淡淡笑了笑,然後很快低下頭。
倒是陶子很快笑著接口道:“石傑你喜歡什麼顏色啊?幾號生日,什麼星座?”
這是那個年紀都會問的問題,好像知道了心上人的這些零零碎碎,就能把握住了他的一生一樣。
與很多年後大人們相親時的問題完全不同,很多年後人們都在詢問的是,你有多少平的房子,多少錢的車子,打算結婚生幾個孩子。
在接下來的聊天中,葉萱漸漸減少了講話。她知道陶子是喜歡石傑的,這樣的時候自己還是少講為妙,多給陶子機會。
畢竟如果最後如果石傑不喜歡陶子喜歡上了自己,那可真就是開國際玩笑了。
打定主意之後,葉萱一會兒看看街邊的樹,一會兒又瞧瞧地上的土。盡量減少自己的發言時間,把自己當成了空氣。
石傑和她們的分別是在第一個路口,他要繼續向前走,而葉萱和陶子則向右拐。
又走了很長一段路,到了陶子的家,陶子沿著岔路下去之後,就隻剩下葉萱自己了。
這裏是陶子的姥姥家,她自己家卻不在這個區。因為搬遷這回事,陶子的戶籍學籍都在這裏,家卻在很遠之外的另一個區。
所以初中三年,她就隻能暫時住在她的姥姥家。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陶子的姥姥家和葉萱家隻有五分鍾的距離,這使得兩人可以每天一起上學放學。
不得不說,上帝總會給你關上門的時候,再開一扇窗。
世界原本就是很奇妙的。
葉萱還沒走出七八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葉萱。”
竟然是早應該走掉的石傑站在她的身後。那小子眉眼帶笑,卻有些閃躲,和剛剛的光明正大完全不一樣。
他不是應該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裏?
有風吹過,揚起葉萱的衣角,這個傍晚忽然對她來說也多了一些其他的色彩。
石傑盯著葉萱的臉,仔仔細細的打量。片刻後,他慢慢笑著向前走了幾步,然後說:“我剛剛想起來,如果你有什麼數學題不會的話,晚上可以打我家電話。”
說著塞給葉萱一張紙條,然後迅速轉身拋開。邊跑邊興衝衝的喊:“我走啦!有不懂得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這是……什麼意思?”
直到他徹底跑走,呆愣中的葉萱才想起來看她手中的紙條,隻有一串石傑家的電話號碼。
那一串數字明明隻是記錄了一個人的家庭電話,可此時此刻看在葉萱眼裏,卻好像是直達一個人內心深處的解鎖碼。
“石傑該不會是……”
“不會不會!”
“絕對不可能!”
葉萱跟他三年來說的所有話還沒有今天多,怎麼可能!葉萱甩甩腦袋想把自己的這種荒唐想法給甩出去。
“哎。”
葉萱看著遠方,歎一口氣。對那男孩的直率和坦白,也對那男孩的熱情和爽朗。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卻知道為了陶子,她是絕對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哎。”
葉萱轉身回家。再次歎出一口氣。喜歡過很多人的陶子,終於遇到了一個她自己最喜歡的,自己又怎麼能去破壞。
所以石傑同學,我們隻能到此為止了。
但是陶子,陶子又該怎麼辦呢?
“哎。”
這已經是葉萱今天第三次歎氣,因為她已經看到好姐妹陶子的悲慘結局。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自己心心念念喜歡的人,卻壓根就不喜歡自己。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課業緊張,因為初三的關係。明年六月份的中考是懸在大家頭上的一把利刃。
當青春與課業遭遇的時候,有的人贏了青春輸了課業,有的人輸了青春贏了課業。極少一部分的人輸了青春輸了課業,更少部分的人贏了青春贏了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