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燦也唯有沉默以對,如果說校園是一座象牙塔,那麼社會就是一個大熔爐。有人的進入社會後漸漸的融化了銳氣、融化了激情、也融化掉了夢想,而有的人,則百煉成鋼。
經曆不同,每個人的境遇也會不同,他永遠也不會成為王德喜,自然也就永遠無法理解王大娘的這般同側心扉。
許大燦陪著王大娘又說了會兒話,就聽見汽車發動機的轟鳴,北離離那輛白色的小吉利也緩緩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他趕緊對王大娘說:“他們來了,大媽你快躺下。”
王大娘聞言趕緊又往許大燦腿上一躺,捂著心口換上一臉痛苦的表情。
另一邊,北離離車還沒有停穩,王德喜就開始猛推車門了。
他一臉不情願的熄火下車,又更加不情願的被王德喜扯著往大棚裏跑。
在王德喜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一臉厭惡的表情。
要不是他是村主任,這個人他真的不想再管了!真的!
這家夥的離譜程度已經遠超出正常人的範疇了。有些事兒許大燦都不知道,竟然有人要賬都要到村委會的頭上了。
人家拿著欠條,說是你們村的王德喜欠的,現在人被我們扣下了,你們趕緊拿錢來贖人……
盡管極不情願,但當北離離進了大棚,看見倒在地上的王大娘,也還是急忙跑了過來,十分擔心的蹲在一旁,問許大燦:“大媽她情況如何?”
許大燦遞給他一個眼神,然後語氣誇張的說:“我在部隊的時候學過急救,像王大娘這種情況,得立即送到醫院進行搶救!”
這兩個人果然就快達到“狼狽為奸”的最高境界了,許大燦一個眼神,北離離就明白了他想要幹什麼。
於是北離離“大怒”:“那快把大媽抬上車啊,還愣著幹什麼!”
許大燦一臉的“為難”,故意高聲的說道:“主任,誰出錢啊?光救護車就得800,住院的門檻費2萬,ICU一天8000……”
再瞧王德喜,一張臉變的唰白唰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了,腦子裏隻剩下“2萬、一天8000”的聲音再不停的回蕩。
在劇烈的心理鬥爭中,這個早就自己把自己給壓垮了的混賬再一次輕易地選擇了投降,他撒丫子就跑,急的北離離在後麵追著他破口大罵也沒有再停下腳步。
北離離氣喘籲籲的回去的時候,王大娘已經坐了起來,兩眼無神,必須得讓許大燦扶著才能坐穩……
北離離小心翼翼的跟許大燦交換著眼色,那意思仿佛是再說“這回是不是玩大了?”
好半天之後,王大娘才用有氣無力的聲音對許大燦說:“小許,麻煩你扶我起來。”
倆人連忙一左一右把王大娘給攙了起來。
北離離猶豫再三,還是不忍心的對她說:“大媽,你別生氣,王德喜他可能隻是被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