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工人聽著這詭異的奸笑聲,心裏忍不住發起毛來。雙腿也忍不住哆嗦起來,心想這情行看來不太對,該不會是有髒東西在這教室裏?
突然一雙白骨森森的利爪從天而降,狠狠地抓住了臨時工人頭蓋骨的位置,那感覺就像要把他的頭蓋骨活生生的剝下來。臨時工人嚇得全身戰栗,一股濕漉漉的溫熱感頓時充斥了他的下半身。原來他居然嚇得尿褲襠了,他抬起沉重的腳步,試圖逃走。可是肩膀如有千斤重負。居然直不起身來。他雖然一身橫肉,但還算杠得起這一身的脂肪,卻沒想到這一會像被壓在五指山的感覺,全身動彈不得。突然豆大的血滴從他額頭滴落下來。他感覺這一刻就要死了,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他緩緩地閉起眼睛,想著身懷六甲的妻子,一個七尺硬漢居然嗚咽起來。
數秒後,他的肩膀突然變輕了,頭頂上的白骨利爪也消失了。他輕輕晃了下身子,身體居然可以動彈了。臨時工人慢慢地睜開眼來,發現眼前仍然一片烏漆抹黑,什麼身影都沒有。他悄悄地踢了踢腳,確定腳是不是真的可以動了。他輕輕地往前邁了一步,果然這一步真的邁開了。他一陣雀躍。想著自己平時不做虧心事,所以鬼也會格外開恩。又或者是妻子肚裏的寶寶給他帶來了好幸,可以得到鬼的寬恕。
臨時工人給自己找各種奇怪的理由來解釋自己還生還著的幸運。
他一邊想一邊轉過身打算離開教室,突然眼珠的瞳孔猛地擴大了幾倍。
那是什麼?他慌忙往後撤退,心怦怦怦地直跳到嗓子眼上。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隻見一個刺眼的紅色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裏,低垂著頭,亂發遮麵。一股腥臭的血腥味撲鼻而來,血液正延著蓋在臉上的發絲滴淌下來。
臨時工人嚇得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黃伯在校衛室等候著臨時工人,隻見牆上的時鍾已經來到十點半了,要不是臨時工人還沒走,平時這會學校的大門早關起來了。
黃伯等不住了,決定還是上舊教學樓看看為好。
來到舊教學樓的第四層樓樓梯口,隻見鐵門已經安裝上去了。但是沒有上鎖,門是打開著的。臨時工人不見了!黃伯急了起來,該不會是上去偷東西了吧?千挑萬選才找了這麼一個臨時工人,看起來老實巴巴的,不像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啊?
黃伯心裏忐忑不安。他活了幾十年,錢沒賺到,唯一賺到的就是慧眼識人。好人壞人,他總是一眼就分得十分清楚。這也是他能在這學校當門衛當這麼久的原因。
可是如果這次真的請了一個小偷進來,那他從此將對自己失去信心了。這輩子也真的是白活了。
黃伯又往後退了一步想想,不不,或許臨時工人他上廁所去了吧。
反正無論怎樣,他還是先冷靜一下,在這裏等等好了。
黃伯在樓梯口踱來踱去,轉眼五分鍾就過去了。他越等越覺不對勁。便走到第三層的男廁所裏去找了找。結果沒找到人。他又徑直去了第四層的男廁所。但還是沒有找到。
這時黃伯發現第四層走廊的燈都是亮著的,他心裏有了答案,臨時工人上來這裏了。他趕緊往走廊的方向走去。這時突然一間教室的門裏傳來“砰砰”地拍門聲。黃伯趕緊循聲而去。
果然有一間教室的門裏像有人在裏麵求救。黃伯二話不說,立馬上前推門。但是說也奇怪,黃伯已經準備足了勁要往裏撞門的。結果這門卻是不費九牛二虎之力,輕輕一推就開了。
隻見黑漆漆的教室裏,臨時工人正躲在門邊。
臨時工人一見到黃伯,先是一陣恐懼,後是一陣驚喜,就像見到了什麼貴賓來臨。一上前就趕緊來了個熱切的擁抱。
黃伯有點懵了,推開他道:“你裝好了門怎麼不馬上下去。在這裏幹嘛?”
臨時工人一臉委屈,扶著黃伯道:“我們還是馬上離開這裏吧。”
黃伯看著臨時工人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心裏猜想他不會也看見了吧?
想到這裏他也有些不安起來,馬上帶著臨時工人鎖了第四層樓梯的鐵門就離開了。
來到校衛室,臨時工人並沒有馬上向黃伯收錢,而是坐在沙發上不停的喘著氣。
黃伯給他倒了杯水,“今晚辛苦你了。”
臨時工人端起水杯的手抖了抖,咽了口水道:“嚇死我了,還真以為自己要死在上麵了,還好醒來發現原來是暈倒了,並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