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獰笑呂小安母親卻沒有看見,因為這時呼呼而過的風把兩根白燭上的火再度吹滅了。所以呂小安母親頓時眼前一黑,隻剩下開在靈堂的天花板上,一盞暗紅的吊燈照出微弱的紅光來。
呂小安母親心裏一顫趕緊又摸索著桌子上的打火機,要把白燭點亮起來。
這時一個怪異的“哢嚓哢嚓”聲再度傳來,這個聲音模模糊糊卻又有幾分耳熟,呂小安母親慌慌張張的打著打火機,一邊側耳傾聽著那聲音。
由於內心的慌張引起了手指的哆嗦,打火機怎麼也打不亮。
她越是打不亮就越是緊張起來。那“哢嚓哢嚓”的聲音此刻在暗沉沉的靈堂裏聽起來叫心裏直打寒戰。
她終於忍不住了,往身後望了幾眼,又將目光定在那一排紮紙人上。剛才田姨去拿它們的時候,說那紮紙人是不可能會複活的,可是此刻聽著那怪異的“哢嚓”聲,不得不讓她再度懷疑還是從那一排紮紙人中傳出來的。
她放下手中一直打不亮的打火機,輕輕一抬腳,打算向那一排紮紙人走去。
可是才剛跨了一步,她又遲疑了。她感覺今夜真的很詭異,她從沒覺得這住了幾十年的別墅樓有什麼陰森的感覺。可是此時她不得不承認,在這個黑暗之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會突然出現。
可是她又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會怎麼出現?而且那東西會不會是呂小安的鬼魂呢?還是說這黑暗之中,還隱藏著其它的恐怖事件?
她的腳步終於還是往前邁開了。她緩緩地朝著紮紙人走去。令她想不到的是那排紮紙人竟好端端安靜的排列在原地。
呂小安母親總算長舒了口氣。心裏暗自歎道,看來田姨說的沒錯,紮紙人是派去陰間伺候小安的。怎麼可能會複活呢?!
不知不覺間,那“哢嚓哢嚓”的怪異聲也突然憑空消失了。
呂小安母親一個轉身,也發現到了這一點,她拉聳了一下耳朵,難道是剛才自己出現了幻聽麼?
她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她又往靈堂走去,打算把小安的白燭再度點亮。
可當她一靠近靈堂時,一陣陰冷的風從她身邊掠過,她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呂小安母親不禁顫栗了一下,這時靈堂上的花圈也隨著那陣陰風抖動了起來。緊接著靈堂上的冥幣也拚命翻飛著。
呂小安母親感到一陣好奇,這陰風也不知從哪來的?此時的窗戶和大門都緊閉著。而此刻站在靈堂之上又仿如是被困在一個冰櫃裏。周身的空氣再逐步降溫。她感到空氣冰冷冷的,不禁雙手環抱住雙臂打了一個冷顫。
突然“哢嚓哢嚓”的怪異聲又縈繞在她耳際,她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這是一個用刀鋸割東西的聲音。
“哢嚓哢嚓”一下又一下的。令她情不自禁的不寒而栗起來。
她不自覺得往後倒退了兩步,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這時她猛的一陣哆嗦。自己的脖頸處居然滴淌出腥紅的鮮血來。
她看著滿手的鮮血,一陣驚慌失措。難道那“哢嚓哢嚓”的刀割聲,割的是自己的脖子?她嚇得腿腳一癱軟,蹲坐在地麵上。用手使勁的捧住自己的脖頸。她愈害怕就愈加的使勁。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快被自己的手指掐斷氣了,這才趕緊鬆下手來。再攤開手掌一看,手心上白白淨淨的,什麼血跡都沒有。
她詫異的看著自己白淨的手掌,難道剛才隻是自己的幻覺?
呂小安母親大喘了口氣,這才定下了心來。
可就在她要起身的端兒,突然天花板上的暗紅燈一閃。身後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她感到一陣吃痛,順著身後砸來的東西用手一抓。是個圓溜溜的東西。呂小安母親心中一陣好奇,便把那圓溜溜的東西抓到了眼前來看個仔細。
正當她定下神來看時,突然嚇得瞳孔一放大,汗毛也跟著直豎了起來。
隻見一雙冷漠而又凶惡的眼睛正惡狠狠地與她四目相對。
她嚇得尖叫一聲,抓著那圓腦袋的手不禁向旁邊一揮。把抓在手上的那個頭顱猛丟了出去。
再定睛看向那丟出去的方向,隻見一個蒼白如紙的圓腦袋在地板上反彈了幾下又滾到一個角落邊去了。
呂小安母親驚魂未定的往身後挪了又挪,生怕那頭顱再度滾向自己的身上。
但再定睛望去,那頭顱已經不再是圓溜溜的了,一邊的頭顱已凹陷了一塊下去。呂小安母親確定它已經滾不動了。這才深吸口氣,慢慢爬起身來。
她小心翼翼地邁向那凹陷了一塊的頭顱邊,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才發現這是個紮紙人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