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義耐心聽完,平靜地嗯了一聲。
東風暗自鬆口氣,他做對了。
那日,偷聽到唐絨絨和紅豆的算盤後,東風轉頭就告訴了裴君義。
為了避免應付將要以死相逼的唐絨絨,裴君義毅然帶著東風出京辦差。
東風覺得裴君義的態度很明顯了——袖手旁觀。
但誰知,裴君義很快又下達暗中保住夏大老爺和夏清書性命的命令。
東風令行禁止,並不妨礙他內心的諸多揣測:自家主子做好事不留名,到底為了恨之入骨卻又割舍不下的夏清月,還是夏清月的替身唐絨絨?
“還有事?”裴君義嗓音低沉。
東風回神,忙道:“屬下告退。”
……
三日後,平陽侯府迎來一件大喜事,也就是平陽侯世子的生辰,侯夫人為他操辦了盛大的及冠禮!
一時間侯府到處張燈結彩,外頭敲鑼打鼓,車馬往來如織,可謂門庭若市。
不說今日的賓客中,有多少達官顯貴,就連皇帝陛下都給裴世子送來了生辰賀禮。
裴君義更是在昨夜,趕回了京城。
眼下,侯府到處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而再大的熱鬧,也傳不到白梨院的。
侯府的人,雖說口上稱一句大少夫人,但從上到下,其實沒有人真正承認唐絨絨的身份。
尤其今日這種侯府世子及冠禮的重大場合,唐絨絨沒資格參宴,還要防著她跑出去丟人現眼——
侯夫人派了護衛,將白梨院圍起來。
紅豆氣得早膳都沒吃下去,雙手一直抖,恨不能拿起水盆,潑外麵的護衛一臉!
唐絨絨倒樂得清淨,拿著針線做布偶,瞧了眼炮仗附體的紅豆,笑著安慰道:“被府上人當不存在,沒什麼不好!”
紅豆是替唐絨絨委屈:“好在哪裏?少夫人舉個例子唄。”
“不用給裴世子賀禮,省錢了。”
“……”
“還有,外麵一圈護衛,多安全。”
“……”
紅豆淚眼汪汪。
唐絨絨驚:咋回事?她的安慰怎麼還起反效果了?
唐絨絨不知道,紅豆腦補了一出自家少夫人故作堅強、苦中作樂、委屈全往肚裏咽的大戲,覺得她是天下第一可憐人!
紅豆哭哭啼啼:“奴婢心疼少夫人呀……”
唐絨絨:“……”
不能任由紅豆瞎想下去了,她從軟榻上起身,穿好鞋,帶著紅豆走出屋門:“你前兩天不是說想紮秋千嗎?外頭的護衛就是現成的苦力!走,少夫人帶你使喚他……”
紅豆忽然拽住唐絨絨的袖子,眼淚流了出來。
一直側頭看她的唐絨絨,見狀歎氣:“怎麼還在傷懷呢?說哭就哭,我很沒麵子的好不好。”
“死……死……”
“四?你要紮四個秋千?好說!”
“不是。”紅豆眼淚流得更快,純屬嚇的,哆哆嗦嗦道:“死死死……人了。”
唐絨絨頓時心頭一凜,她向院門口看去,那裏有兩個人,倒在血泊中,赫然穿著侯府護衛的服飾!
另外,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蒙麵黑衣人,他拿著刀,鮮血不住的從刀上滴下。
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刺客潛入侯府!
而白梨院隻怕因為地處偏僻,成為了他們的潛入點!
等等!
唐絨絨打量著那名高個黑衣刺客……怎麼有些眼熟?
唐絨絨還在發呆中,高個刺客已經來到她麵前,打暈了她和紅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一個同樣裝束的黑衣人出現,對高個刺客的舉動不滿,衝過去要殺掉唐絨絨和紅豆。
高個刺客阻攔:“時間緊迫,多耽擱一分,便多一分危險!別忘了,我們真正要殺的是裴君義。”
說完,他們運起輕功,很快消失不見。
二人走後,唐絨絨從地上坐了起來,杏眼一片清明,提著裙擺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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