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心頭一震。聯想前幾日曾說及的太平教一事兒,劉焉這時讓他單獨立戶,又將馬匹物資單列,分明就是在經營私有勢力。
自家這個老爹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政治嗅覺和智慧,卻絕不是蓋得。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正中下懷,劉璋暗喜應下。
“為父定於一月後啟程去幽州,你也早早準備下,過些日子,便往青州去吧。”見劉璋麵露恍然,劉焉眼中閃過一抹欣慰,又再吩咐道。
一個月嗎?倒也來得及安排了。劉璋不再多言,答應下來,這才辭別老爹退下。
出來後,徑往少府取錢,竟足有兩千金,劉璋大喜過望。出來後,人報府外有人求見,卻是趙雲到了,劉璋急忙迎出。
“劉璋哥哥!”
一出府門,遠遠看到他的安琪兒便縱身撲來,雙手抱著他,兩眼滿是喜悅之色。隻把門外的侍立的兵卒,看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好家夥,這是哪家的女子啊?真夠豪放的!眾目睽睽之下,便往男子身上撲,彪悍!實在是彪悍!咱們這位四公子,每每行事與眾不同,結識的女子竟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真是佩服。
“小弟見過大哥。”丈許外,趙雲笑著躬身施禮。對於安琪兒的性子,他自是了解,倒也見怪不怪。後麵趙雨卻是睜大了眼睛,話說這些天相處下來,隻覺的安琪兒活潑率真,卻沒料到一至於此。
劉璋卻是哪管旁人怎麼看,這些日子,他對眾人想念的緊,隻是不便表露而已。今日見了趙雲和安琪兒,心中大樂,眉花眼笑的抬手捏捏安琪兒的臉蛋,點點頭,這才領著趙雲兄妹進府。
回到自己房中,讓熏兒領著安琪兒和趙雨往後去見母親,他和趙雲坐下,這才問起具體情況。
“好叫大哥知道,此番雲共募集青壯三百五十人,皆身負武藝雄壯之士。隻可惜高順和文遠二人那邊不知什麼情況,沒有馬匹敷用。不然,這彪人馬,稍加操練,便可成精銳之軍。”趙雲劍眉軒動,激奮的說道。
“我心急你這邊募軍之事,也正有這個原因在內。”劉璋點點頭道。“拔都等人雖然可靠,但在中原時日畢竟太短,若是派他們出去,我隻恐生出事端來。如今,你這邊事情順利,總算讓我有了人手可用了。”
劉璋歎息著。他沒有一天不想著高順、張遼那邊的。不單是他們,還有張任、張繡兩個師兄那邊,打從分開後,也隻是開始的山上幾年,還能接到兩人書信,了解些情況。但如今他下了山,師傅童淵又雲遊天下不知所蹤,跟兩個師兄就等於暫時失去了聯係。
不論是張任、張繡,還是高順、張遼,且不說眾人之間的情誼,單就是都屬於他埋下的暗棋一事上來說,也必須保證必要的聯係。但他手中可用之人實在太少,也隻得耐著性子等待了。
“今日你先休息一晚,明日,為兄帶你先去見兩個人。等到見過他們之後,我與你同回午山,挑選些人手。待我訓練一番,便可派出去,不單是高順、文遠那邊,大師兄與二師兄處,也是要保證聯係的。至於你那剩下的兵丁,我已給你寫下練兵紀要,你可借鑒參照,酌情而用。”口中說著,劉璋回身摸出一疊絲絹,鄭重的交給趙雲。
“這東西,你當仔細保管,萬不可泄之於人!最好是熟記於心,然後將其毀掉。”
墨氏精義中,練兵之術精絕於世,劉璋結合著自己後世的一些認知,重新編纂,形成了這個練兵紀要。
趙雲大喜,小心接過收起。他見劉璋如此鄭重囑咐,自然知道這方紀要非同小可。跟這位大哥兼師兄,朝夕相處四年多,便是趙雲也摸不準劉璋的本事。
他隻知道大哥胸中所學高明,但是具體高明到什麼程度,若要讓他評價,便隻有四個字:高深莫測。是以對劉璋所傳,他慎重之餘,也極是歡喜。
兩人說過正事,劉璋引著他去拜見了父親。劉焉隻是溫言勉勵一番,也就打發了兩人出來。
對於趙雲,此時能正確認識他價值的,劉璋估計除了自己之外,天下怕也隻有兩個人了。一個就是那大耳朵,而另一個,就是如今尚在洛陽,任職北部尉的曹操曹白臉了。
所以,自家老頭沒什麼特殊表示,倒也在劉璋意料之中。好在趙雲此刻一心跟著這個大哥混,對於劉使君大人的淡然,倒也不會放在心上。
當晚,劉璋將熏兒打發去伺候安琪兒和趙雨二女,他和趙雲兄弟二人抵足而眠。第二天起來後,便帶著趙雲去見甄逸、糜竺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