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的將他扶上馬車,達叔手裏的馬鞭用力甩下,車子像是射出的箭飛速朝著冷府的位置駛去。

梁禦塵看著他仍然不斷流血的後背,將馬車內的墊子都染紅了一大片。那鮮紅的顏色刺痛了眼睛,提起裙擺伸手用力一撕,扯成一條條的碎布。

“你想幹嘛?”冷呈風半睜著的眼睛堤防的看著梁禦塵,因為失血過多,臉色顯得有些蒼白,眼神卻依舊寒冷如冰。

“不想死就閉上嘴!”沒好氣的罵了一句,一雙靈巧的手快速替他簡單的止血和包紮,真是個多疑的男人,既然那麼提防她,剛才又何必救她,讓自己心裏還有那麼一點感動。

馬車從冷府門口停下,站在門口的士兵迅速的將冷呈風抬進了房裏,暮生背著藥箱大步走了進來,長長的留海依舊遮住了大半張臉龐,看不出神情,隻是腳步想的有些倉促。

將綁住傷口的布條一一解開,利落的退去冷呈風身上的衣服,古銅色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強壯有力,正赤一裸一裸的趴在床上,梁禦塵站在一邊卻無心欣賞他誘人的身軀,寬闊結實的後背上,一條大約四十厘米的傷口赫然留在上麵,傷口很深,大約一寸,鮮紅的肉向外翻著,猙獰可怕,傷口因為暮生的碰觸再次流出血來,

難怪他會暈倒,這麼深的一道傷口到底流了多少血,如果換了她,恐怕早已經命喪黃泉,想到這裏目光變得有些複雜,心裏也跟著亂糟糟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裏蔓延。

“還愣著做什麼?幫我按住傷口!”暮生冷漠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她繁亂的思緒。

坐回床邊,伸手壓住了他傷口周圍的動脈,暮生從懷中取出一個白色的藥瓶,將裏麵紫色的粉末迅速的倒在冷呈風流血的傷口上,那粉末遇到血後發著一種詭異的紫紅色,然後像是一層粘膜一樣覆蓋在傷口周圍,血流慢慢被止住了。

“好神奇的藥粉。”梁禦塵不禁驚歎,即使是現代科學也沒有這麼快速的止血藥。

暮生沒有答話,從藥箱裏拿出一卷白色的紗布,一層層的包紮著傷口。隻是傷口太深,稍微一用力,紗布上就有血色印出。

“他死不了吧!”梁禦塵有些別扭的開口,雖然說早上才想若是他被人群毆,自己一定看著他死,可是畢竟冷呈風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若是真的死了,自己就成了罪人。

“劍上沒毒,死不了!”暮生一臉冷漠的說完,收好藥箱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真是個怪人!上次覺得他武功了得,沒想到還懂醫術,梁禦塵看了一眼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嘴裏喃喃說道。

黑夜退去,初升的太陽散著暈黃的光芒透過窗欞照了進來,灑在冷呈風的臉上,一整個晚上梁禦塵就守在他身邊,因為失血過多的關係,這一夜他都沉沉的睡著。

伸了個懶腰,目光落在他型的側臉上,睡著的時候柔和了許多,五官英俊非凡,閉上眼睛雖然看不到眸子裏的色彩,卻也少了一份冰冷,讓她不禁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這家夥的睫毛這麼長,像是兩把小扇子,隨著呼吸一扇一扇的。這長相勉強還算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