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門被梁禦塵推開,桃兒扶著她緩緩走了進來,看到冷呈風已經清醒,心才徹底的放下。

“既然他已經醒了,先處理一下化膿的傷口,免得感染!”梁禦塵清冷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威嚴,絲毫不在意冷呈風憤怒的盯視,從容的掀去他身上的褻衣,將古銅色的上身完全暴露在眾人外麵。

“你……”冷呈風原本困惑的眼睛充滿了憤怒,咬牙恨不得掐死這狂妄的女人。

“如果不想傷口感染一命嗚呼,大可不必蹬著我,以你現在這種姿色,根本勾不起我絲毫一點欲望!”一臉諷刺的說完,指尖像是想要泄憤一樣,故意輕戳到了他的傷口,冷呈風悶哼一聲,一雙眼睛更像是冒了火般殷紅。

這該死的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暮生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嫻熟麻利,一會兒的功夫,就將他傷口周圍的舊痂全部清理幹淨,沒有完全長好的痂被硬生生的揭開,鮮血溢了出來,鑽心的疼痛讓冷呈風的背部肌肉緊繃著,嘴裏卻不肯發出任何聲音。

“你以為憋著就不疼了?”梁禦塵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冷呈風,豆大的汗珠從他寬闊的額頭上一滴滴的浸濕了枕頭,後背的肌肉因為疼痛糾結在一起用力緊繃著。

“將軍……有的痂紮進了肉裏,拔出來會更疼,你忍一忍!”暮生說完灰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擔憂。

“拔!別和個女人似的磨磨唧唧!”冷呈風賭氣的瞪了一眼梁禦塵命令的說道。

暮生準確利落的將紮入肉裏的舊痂悉數拔了出來,冷呈風隻是發出一聲悶哼,蒼白的唇緊抿著,卻死活不讓痛苦的聲音瀉出,直到將所有陷入肉裏的痂都拔出來後,冷呈風終於堅持不住疼暈了過去。

外麵的月光透著窗子照了進來,淺淺的銀白,像是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梁禦塵坐在床邊看著還在昏睡的男人,替他蓋好被子,還是睡著了讓人看著舒心。

“好冷……”冷呈風卻突然發出一絲呻一吟,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虛弱。

梁禦塵皺著眉試探了一下他額頭上的溫度,卻被上麵的灼熱嚇了一跳,他居然發燒了!

暮生他們累了兩天早已經睡下,梁禦塵不想吵醒他們,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冷呈風絲毫沒有退燒的意思,反倒越來越燙,冷峻的臉龐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嘴唇表麵已經幹裂了。

“冷……冷。”整個人縮成一團,呻一吟一聲接著一聲,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

梁禦塵替他多加了層被子,跑到樓下要了壇烈酒,按照一比五的比例兌了一盆涼水,看了眼床上麵色潮紅的男人,希望這個有用。

將巾帕浸在冷水裏,稍稍擰幹,一遍遍的擦拭著他滾燙的額頭和四肢,灼熱的體溫將摻了酒的水迅速蒸發幹,額頭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酒氣也慢慢彌漫開來。

一整個晚上,梁禦塵就守在他床邊,盆裏的水換了幾次,到了黎明時分,滾燙的熱度總算降了下來,臉色也恢複如常。梁禦塵嘴角露出了一抹輕笑,累了一整個晚上,竟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