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到“鬼塚一郎”,才確定靳衛東的話是真的。
鬼塚一郎隻是比檔案照片裏的秦奮進年紀大了,更白胖了一點,絕對是同一個人。
可惡!!一時大意,竟然讓靳衛東這小子鑽了空子,害他不得不違反原則,對犯罪分子網開一麵。
算了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要取得大方向的勝利,不得不犧牲小的方麵。
秦奮進用一口正宗京片子跟梁安邦他們打招呼:“啊,首長們好,首長們辛苦了。”
你個混蛋,騙得我好苦啊!!合著你之前那一口蹩腳的普通話都是裝出來的?!!
李向陽在心裏罵罵咧咧,臉上卻不得不客客氣氣應了:“鬼塚先生好。”
梁安國有點驚愕:這個霓虹人怎麼京裏京氣的。不單單是口音,那吊兒郎當,三分戲謔三分薄涼三分不羈的神態,不就是一個B市街上隨處可見的憤世嫉俗中年男人嗎?
次日談判,秦奮進又坐到了霓虹人那一邊,然後氣質和打扮徹底又變成了一副霓虹社團老大的樣子,一張口又是地道的日語。
不單單是鬼塚一郎,就連那個衛達理也是。明明就是個外國人,那個高細的鼻梁,深褐色微卷的頭發和淺褐色一般的琉璃瞳仁,就算是維吾爾族同誌也生不成這樣。
他時而美式英語,時而倫敦腔,然後日語還是東京腔。
轉頭中間休息的時候,他又用純正京片子調侃靳衛東。
閉眼聽會以為靳衛東在跟自己發小說話。
梁安國就徹底錯亂了:到底是敵人混進了我們這邊,還是我們的人叛變去了敵人那邊?
可是規矩他懂,再逆天也不能出聲問。
一切等回去,再說。
靳衛東已經早就把可能談到的問題整理了一份備忘錄給過梁安邦,慕辰澤他們了。
其實談來談去,不會偏離三個問題:怎麼投入?怎麼分錢?還有就是怎麼防止自己被坑。
靳衛東和那個鬼塚一郎,名義上是中間人,其實是代理人和拉架的人。
結果一天談下來,因為梁安邦原則性太強,好多細節都不肯讓步導致進展很慢。
川崎俊浩明顯有點不耐煩和生氣了:不是都說好了嗎,怎麼到了這裏又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晚上吃飯的時候,梁安邦和慕承澤,梁安國坐一桌。
靳衛東和秦奮進,衛達理一桌。
霓虹人自己一桌。
李向陽就痛苦了:按照感情上,他是想跟靳衛東他們一桌的,因為跟梁安邦他們熟也不是那麼熟。梁安邦他們聊的有些話,可能未必想讓他聽見。
可是那樣,好像自己就成了叛徒了。
所以他站在餐廳門口猶豫了好久,還是朝著慕承澤他們那一桌走過去。
靳衛東在李向陽路過的時候,對他說:“我們等下吃過飯,在我房間喝茶,李向陽同誌有空過來坐坐啊。”
李向陽:“好好好。”
他在慕承澤他們那一桌坐下後,看到慕承澤灼灼的目光,忙小聲說:“等我回來會向兩位首長彙報。”
說完自己都好無奈,有點看不起自己:這不就是牆頭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