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隻覺得眼前一道寒光,下意識出手,被捏在手中的銀針準確的紮入了紅果的胳膊。
紅果動作一頓,然後屋中“哐當”一聲脆響,她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
白葉不敢置信地看著紅果,多大仇啊,她竟然真想殺了她!
而此時屋中的動靜終於引起了外麵人的注意,新綠一頭衝了進來,甚至看都沒有看清楚就直接放倒了紅果。
白葉也沒有看清楚她放倒紅果的動作,隻覺得一個眨眼紅果就被新綠給壓在了身下。
“白葉,你沒事吧?”新綠抬頭看過去,白葉這才有些茫然地點了下頭,轉而才反應過來,“新綠,你身手……你練過?哦,我沒事。”她說著指了下紅果胳膊上那根還搖晃著的銀針,“刺激這個穴位,人就拿不住東西了。那一瞬間的刺激也會讓人的動作頓上一下。”
俗稱點穴。
新綠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道:“我從小就有股子蠻力,在林府的時候老爺就讓我跟著護院學了幾手功夫,可以用來保護府裏的姑娘。”
這倒也算是常理,白葉鄭重對她道謝,那東西和新綠一起把紅果給綁了起來,這才去尋了蘭嬤嬤。
等著薛如銀滿心歡喜回來的時候就見到自己院中一片漆黑,隻有屋中點亮了幾盞燭台。祁紅連忙把燈籠往前送了些,在前麵給薛如銀打著燈籠。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一進屋,薛如銀就看到了被五花大綁捆著跪在正中的紅果,一旁還跪著瑟瑟發抖的秀荷。她雖然是發問,卻隱約猜測出了是怎麼回事,目光不由看向蘭嬤嬤,“怎麼這個時候還鬧了起來?”
縱然是查清楚了跟紅果合夥兒吃裏扒外的人,也當挑選個好時機,讓她這個當主子的發作不是嗎?
白葉見她這般模樣,不得不承認薛如銀如今越來越有主子的架勢了。不過,對於蘭嬤嬤來說,卻不見得會多開心。
蘭嬤嬤卻也沒有因為薛如銀的態度而生氣,反而低頭沉聲道:“奴婢無能,竟然讓紅果從外麵帶了刀進咱們小院,甚至差點傷了白葉。”
“帶刀進來?”薛如銀嚇了一跳,姑娘家用的東西都比較小心謹慎,生怕不小心就弄傷了自己留下疤痕。因此剪刀頂部都是禿的,傷不了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紅果竟然會帶了刀子進來。薛如銀先看向白葉,“你沒事吧?”
“新綠發現的早,直接把她拿了下來。”白葉衝著她點了下頭,薛如銀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刀,見那刀把上麵油膩汙漬,刀身狹長,半響才皺眉道:“祁紅去廚房那邊給我要碗甜湯,順便打探一下廚房可有丟刀。”
祁紅應了聲匆匆離去,薛如銀這才緩緩踱步到了紅果的身前,看著滿臉淚水鼻涕的她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為何要傷白葉?”她坐了下去,緩緩道:“你對她有什麼不滿?”
聽到她問話,新綠上前把紅穀口中的布條給拉了出來。紅果立刻抬頭看向薛如銀,“姑娘,我沒有,是他們冤枉我的!因為我知道了李姑娘用的藥方就是白葉賣出去的,所以她們為了保密就想要弄死我!”
薛如銀不敢置信地看著紅果,半響才開口道:“你覺得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姑娘,我對你一直忠心耿耿的。你也見到李姑娘的臉是怎麼樣了,我當時沒有騙你,白葉就是想要給你下毒的,不過是被我率先發現了,這才免了姑娘被毀容。不然的話,為什麼一樣的方子,李家姑娘就也毀容了呢?”
“你怎麼知道是一樣的方子?”薛如銀聲音都開始變得冰冷起來,而興奮的紅果根本就沒有察覺,“當然是一樣的方子了,不然那李姑娘怎麼會被毀容,姑娘,我是忠心的啊,我對你忠心耿耿!”
薛如銀別過頭去,都不願意再看紅果一眼。
“蘭嬤嬤,先把她關起來吧。已經入夜了,別讓她吵著家中其他人。”她冷漠地吩咐道,蘭嬤嬤應了聲,新綠動手很快就把紅果給帶了出去。
屋中就隻剩下薛如銀、白葉、蘭嬤嬤,還有跪在當眾的秀荷了。
薛如銀抹了下眼角,這才看過去緩緩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秀荷眼看著紅果就這般被拖了出去,整個人都愣怔住了,直到聽到了薛如銀的問話這才猛然回神,轉頭看向了薛如銀。
“大姑娘,大姑娘,是紅果姐姐……是紅果她貪心,想著拿那方子賺錢的。她說她記得方子裏的所有東西,背給奴婢聽,讓奴婢寫下來帶出去賣錢的。”秀荷沒有捆住,此時向前膝行,“大姑娘,奴婢錯了。奴婢不該一時起了貪心,跟紅果一起賣這個方子的……可是奴婢真的不知道紅果會故意把方子說錯,故意陷害姑娘和白葉姐姐!”